令牌入手,質感冰涼,有淡淡的沉重感,細看之下,那些紋路下,竟有一個模糊的字型,只是被雜亂的紋路與劃痕所覆蓋,不知為何。
許意翻看令牌,卻不知為何物所造,一時倍感好奇。
她緩步於門口,將令牌置於烈日下,可經烈日烤灼,手中的令牌依舊冰涼無比,沒有一絲溫度。
這一幕讓許意吃驚。
日為極陽,籠罩萬物,故而萬物盛極,哪怕萬年寒冰遇陽,亦不過數載消散,可如今這小小令牌,卻無半點反應。
“此方世界多為悖勃理念,不能以常理相待。”許意搖頭,將令牌收於懷中。
立時,一股涼意襲來,許意趕忙取出令牌,罵道:“呸!這東西陰冷至極,根本不能放身。”
她環視一週,最後將目光留於無頭佛像後方,見那有一根纖細墨線。
墨線極細,不仔細檢視根本看不著,不過正好可以捆住令牌,掛於腰間。
許意拽著令牌,來到無頭佛像後,發現墨線置於房梁,以其身高根本夠不著。
她轉身至銅棺旁,用力將銅棺推至佛像旁側。
隨後,許意踩著銅棺,攀上無頭佛像的肩上,正要伸手夠那墨線,不經意間瞥到佛像斷裂的頸脖處,豁然一驚。
只見那斷裂的頸脖處缺口平整無比,似被利器所割,可傷口處不是石心,而是猩紅的血肉。
血肉似有生命般,還在不停蠕動。
“!!!”
許意臉色刷的一白,身形一抖,整個人轟然滾下,哐噹一聲,從佛肩洛於銅棺上,緊隨著摔落在地。
此刻,許意腦子嗡嗡作響,顧不得其他,起身拔腿就往門外衝去。只是許意不曾看清路,猛地一頭撞在被她置於一旁的門板上。
咚!
隨著一聲巨響,木門被她撞開,整個人滾進荒廢的草院中,瘦小的身子被雜草淹沒。
“咳咳咳……”
許意狼狽起身,她手裡死死地拽著那塊令牌,往外院跑去,只是院中雜草太過茂盛,走的急了,免不了又摔了幾跤。
等來到外院,街道上的吵鬧聲忽然傳來,門口的行人來來往往,亦有小販叫賣聲,馬蹄踐地聲,風鈴輕靈聲,嬰兒哭聲,不絕於耳。
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恢復了本質。
許意如蒙大赦,整個人癱軟在雜草裡。烈日灑在稚嫩的臉上,眼底似有許許後怕未曾散盡。
這時,許意終是嚐到了溫暖,呆滯的盯著天空,腦子裡不斷是那血肉蠕動的畫面。
一想起自己竟在那破地方待了幾個時辰,許意就有些後怕。
從踏足佛堂,許意便覺那無頭佛像怪異,總覺黑暗中有雙眸子在盯著她,讓她渾身不適。
起初還不知,現在回想,才半知半覺,不光那佛像詭異,整座佛堂都詭異無比。
前後院落只隔一扇門戶,可許意於後院佛堂時,竟聽不到外界半點聲音,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難怪此地無人居住,亦無人敢踏足,才荒落至此,想來原主一家,應是遇不詳之事。”許意極力讓自己平息下來。
至今她於此方世界一載有餘,本以為是個仙道繁盛的世界,看來遠沒有那般簡單。
她所遇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