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端臉色驟然蒼白,哇的一聲鮮血狂噴。
雪花落在他的臉上,拂過睫毛,融入他的眼睛裡。
他看著身前的廖白衣,眼眸依然堅定。
但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敗了。
廖白衣笑了。
因為他終究是勝了陳端。
這是本來便能預料的事情。
陳端怎麼能跟他相提並論?
兩個人根本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如何能夠牽連在一起,那樣豈非很可笑?
廖白衣看著陳端,他覺得自己在此時此刻應該要說點什麼,於是他便說了出來:“其實你敗在蘭河州的棠鴻羽手裡是必然的,因為你很弱,你只是在弱者中很強,在強者眼中,你便如螻蟻。而你如今敗在我手裡也是必然的,因為我是強者,而你只是弱者,弱者便不應該向強者挑釁,因為那是在自取其辱。”
陳端惱怒的盯著廖白衣,但他卻並沒有反駁。
他雖然很熟悉諷刺別人,但他同時也是輸得起的人,輸了便是輸了,不需要找什麼理由。
但廖白衣對他的嘲諷,陳端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果然還是廖白衣勝了,他可不只是商靈州第一天才,他已經戰勝過五州天才,如今又勝了溪寧州的陳端,那麼除了中州的御風閣,便只剩下九州天才。廖白衣或許不是最強的,但他打敗了六州天才,已經奠定了他的強大,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包括上官桓在內,那些半步問神的修行者,都是面色複雜的看著廖白衣。
聽著旁人的話,廖白衣只是淡然一笑。
沒錯,加上陳端,他已經戰勝了大齊六州的第一天才,他沒必要打遍十六州,除了中州的御風閣外,蘭河州棠鴻羽無疑是最強的人,只要他成功登山取劍,假以時日,待他做好了萬全準備,便會前去打敗棠鴻羽。
然後,他會踏上中州,去挑戰那些御風閣的天才,到了那時,玉鼎宗也將頂替御風閣在大齊江湖上的地位。
他所暢想的未來很美好,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或許能夠成功做到。
廖白衣不再理會陳端,他開始登山。
他是有些衝動和急切了。
他戰勝陳端並非那麼容易,他也受了傷,在這個時候選擇直接登山是很不明智的,但同時也表明著他的自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他的腳步移動。
如果在場的有人能夠登山,那麼毫無疑問,這個人必定會是廖白衣。
他們自然只能這麼想。
而廖白衣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他踏上了神劍峰,劍氣開始翻湧,凌厲的天地靈息朝著廖白衣盡情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