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暠坐在首位,蒼空林說道:“爹,那江飛魚現在已經不可往日相比,我們本來也跟鍾離候府沒什麼大仇怨。同朝為官,政見不同,拌嘴之餘,也屬正常,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鬧到如此地步啊。”
“愚蠢!”蒼空暠瞪了蒼空林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若是之前,現在罷手或許可行。但那奔雷手還在侯府中,鍾離候那傢伙,也肯定知道其夫人之事是我們做的。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靜,難道你真的以為他是想要息事寧人嗎?
越是沒有異動,越是能夠推測出,他一旦行動起來,必將驚天動地,很可能我蒼空大族便會萬劫不復。尤其現在江飛魚的名氣如日中天,連陛下都讚揚不已。要是讓他成長起來,鍾離候勢必會藉機發難,到那時,我蒼空大族又如何自保?”
蒼空林嘆息道:“寧兒是有極大可能考入天書閣的,就算最壞的打算,江飛魚也進入了天書閣,鍾離候府也不可能拿我們怎麼樣。
鍾離候本來就是一個莽夫,雖然他也很有想法,但或許是父親想的太多。他看在同朝為官的情分上,其夫人又已安然無恙,說不定真的打算不予計較呢?
這個時候,父親若是再做出什麼舉動,可就真的把後路堵死了。”
蒼空暠冷聲道:“你既知道鍾離候並非一般的莽夫,又怎可天真的以為,他會選擇息事寧人?莽夫終究是莽夫,他對其夫人愛如生命,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他此刻必定計劃著什麼陰謀,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與我求和。與其等著他發難,
倒不如我來搶佔先機,將之萌芽徹底扼殺!”
蒼空林長嘆一口氣,已經無話可說。
蒼空暠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寧兒是肯定能夠考入天書閣的,但為了以防萬一,江飛魚此子必須除掉,讓他沒有半點機會進入天書閣。
今天,便是最後的機會,一旦明日考核開始,我們便無法再行動了,那樣,一切就都遲了!”
“爹,還請三思啊。”蒼空林作最後一番勸阻。
“夠了!”蒼空暠大怒:“若非你這般廢柴,你老爹我又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蒼空林拳頭緊握,心頭生出恨意。
他是恨自己,修行天賦不高,性格又軟弱。
可他從未厭煩過這樣的自己,因為他跟母親的性格一樣,母親已經離世許久。
他每夜睡不著的時候,都會緬懷,性格軟弱又能怎麼樣?
他心中有想法,亦有大抱負,但蒼空暠將他徹底壓制,讓他有心無力,心中想法根本無法實現。
他只是不想說話,並不代表他心中沒有。
而且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還不是因為父親總是痛罵他不爭氣,是一個廢柴?
就算是天才,被罵了一輩子,也終究會真的變成廢柴。
其實,歸根結底,蒼空林還是缺乏勇氣。
若他可以鼓起勇氣,反抗蒼空暠,而非只是紙上談兵,又何談大事不成?
所以,他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沒用。
“你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江飛魚現在剛剛成長起來,如果放任不管,他勢必會把火燒到老夫的頭上。此事不能驚動寧兒,他必須為考入天書閣,而心無旁騖。”
蒼空暠額頭青筋凸顯,語調壓抑的說道:“這一次,老夫必要親自出手,絕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生還可能!還有那個奔雷手,膽敢背叛於我,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看到父親的模樣,蒼空林長嘆一聲,此事已經無法挽回,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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