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維安應聲著。
“爸明白。”顧建業捋了捋鬍鬚,“你是對小墨放心不下。你擔心自己走了以後,萬一出現上次一樣的情況,你會追悔莫及。”
“小墨是我的命。”
顧維安的俊眸裡,只要想到差點兒失去小白,他的心臟,就禁不住抽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於孩子的出生,顧維安是悲喜交織的態度。
若不是孩子,小白也不會承受這般苦楚。
但孩子又是他們愛的結晶,顧維安看著縮小版的小白,心底油然而生起幸福感。
“孩子。”顧建業嘆了口氣,“許多時候,我們在大義面前,其實連命都要割捨。”
顧維安何嘗不明白這些。
人無完人,他一直在華國與小白之間做著平衡。
“我心意已決。”顧維安的目光逐漸由渾濁變得清澈,“等到I國的事情解決,我會從部隊退下來。”
男人潤了潤嗓子,若不是剛剛與顧建業促膝長談,險些就要忘記自己出來的目的。
顧維安把墨白的情況告訴了顧建業,老爺子眼底含笑,大概是沒有想過在戰場上威風四懾的大兒子,如今也會束手無策著。
他說:“小墨的身子太瘦了,孩子其實有時候哭,也不一定是餓著。在姆媽那都吃過了,用不著一直喂。”
顧維安若有所思著在心裡記下顧建業說的話。
窗外有風吹過。
顧維安回到房間,墨白已經摟著兩個孩子睡著了。
他給她掖好被子後,藉著月光,側著身子靜靜地看著她。
五月底,尤其是在鄉下,夏日的蚊蟲很多。
顧維安耳邊的傳來嗡嗡地聲響,他擔心小白被蚊子咬到,就這樣整整護了小白一整夜。
第二天。
調整好心情的顧洛美從房間走到院子,關於昨晚的事情,她鄭重地對正練習太極拳養生的老爺子道了歉。
老爺子雖說現在退休了閒下來,仔細想想,在兒女成長的關鍵時期,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好好地關心過他們。
“美美。”顧建業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對顧洛美說:“爸也有很多錯誤,倘若那段日子裡,爸對你多關心一些,也不至於讓我好好的閨女,被人家詬病。”
顧洛美顯然沒有想到顧建業有天會跟自己道歉。
她愣了一會兒,便把那份話題轉移,“爸。那些都過去了。不是今天要去拍全家福嗎?我去看看哥哥嫂嫂們睡醒沒。”
清晨的三合村有些涼。
許是沒有幾日,自己就要走了,所以顧維安想著能為墨白多做些事,就多做一些。
生產完以後的墨白,變得有些愛睡懶覺。
直到兩個孩子在她的懷裡發出嘹亮的哭聲,她才揉了揉乾澀的眼睛。
“慢點兒。”
男人吃痛地抱著痠麻的胳膊。
他一夜未閤眼,胳膊也被墨白當成了枕頭壓著,所以整個全麻的狀態。
墨白緩過神,看到男人臉上被蚊子叮咬都是包,頗為心疼道,“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傻。”
孩子哭了一會兒,倒是挺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