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顧洛寒並不想解釋什麼,他是個男人,不會像祥林嫂和柳絮般不停地說著自己的悲慘,他覺得糟糕的過去已經過去,他一個人記得那些悲痛就好,不需要誰去憐憫。
錢笑笑見顧洛寒將毛衣塞進在自己的懷裡,“怎麼來的,再怎麼返回去吧。”
“......你......”
錢笑笑指著顧洛寒,還沒開口,便被一個氣勢洶洶的老爺子給打斷了話。
“孽子!”
顧老爺子一個巴掌扇到顧洛寒的身上,“你小媽為了給你織毛衣,熬了一宿都沒睡著,現在因為疲勞過度暈倒在醫院!你卻在這裡糟踐你小媽的心意!”
錢笑笑愣住了。
看著顧老爺子,應該是顧醫生的爸爸。
她覺得這一巴掌,老爺子打得好,就該教訓教訓這個紈絝子弟。
不過為什麼,她總覺得事情好像偏離了自己想象中的發展。
為什麼是叫小媽呢?
難道顧洛寒是顧家的養子,從小受到昨天那位婦女同志的迫|害,所以才導致了現在面對柳絮時不冷不熱?
顧洛寒用大拇指揩去嘴角上的血跡,他自嘲的笑了笑:“您老人家可真會說笑,她織毛衣,是我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讓她織的毛衣嗎?”
“孽畜!”
錢笑笑咋舌,這會都把顧醫生說得不是人了。
“顧伯伯。”錢笑笑不怕死地在中間調和著,“我想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
顧洛寒嘴角噙滿譏笑,“昨天你不是都看到我如何打翻她那假惺惺的飯盒,今早又如何把毛衣退回嗎?”
這個人怎麼回事!
錢笑笑望著顧洛寒,她現在在幫著她說話啊,他可真冷血,不領情就算了,還是現在這個態度,怎麼能夠這樣。
她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受氣了。
錢笑笑眼眶閃著淚,她退掉白大褂甩在顧洛寒的臉上,就讓他儘管去糟蹋別人的心意吧!
“看看!”
顧建業這下子有話題說了,“你看看你的同事都看不慣你這幅樣子。”
“如今把你教成這種六親不認的熊樣,我真是愧對我們顧家的列祖列宗!”
“爸。”
顧洛寒感受不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他說:“我叫你一聲爸。”
原本不想說這些的,她原本不想說這些的!
“可是那個家裡,從來都只有你,柳絮,顧洛美。”顧洛寒指著自己的胸膛:“我媽死了快三十年了。您只顧跟著您新婚的妻子,可曾想過她在地底下,有多心寒。”
為什麼他的名字叫做寒。
顧洛寒忽然就明白了,不單單是因為他出生在冬天,更多的是,她的母親因為丈夫和閨蜜搭在一起,覺得心寒。
“小時候,柳絮對我做的那些骯髒的事情,她可以忘——”顧洛寒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忘。”
曾經被毒打,被餓肚子,被誣陷。
那一樁樁,一件件,他永遠記在腦海裡。
“媽怎麼死的,您還記得嗎?”
顧洛寒哽咽道。
說起自己的原配妻子,顧建業心中有愧,對於自己的兒子說的那些,他也覺得有愧。
但是愧疚,無法去彌補已有的傷害。
“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