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媽喝雞湯也吧唧著嘴,那吃相,簡直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她端著那碗,大大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在意自己有多髒,用那滿是油漬的手,想去觸碰宋媽。
“同志。”宋媽十分嫌棄那婦女,板著一張臉,情急之下,連著地方音都帶出來:“恁幹嘛呢。恁幹嘛呢。”
“還叫哈同志?”
寶兒媽雖然才三十歲,但站在約莫六十歲的宋媽面前,她倒是顯得比宋媽歲數都大。
“俺給恁說,恁要找的那個大妹子,自打早晨進去,可就沒出來。”
門是反鎖著的。
可是叫人,墨白也沒有出聲。
墨雲逸好不容易找到外孫女,心裡頭那個急啊。
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寶兒媽抹抹嘴,從手裡拿出個鑰匙,興高采烈地對著墨白說:“得虧上一個住戶,擔心大妹子若是丟了鑰匙怎麼辦?就把備用的鑰匙擱在俺這裡,咱們把門開啟,進去看看就是。”
墨雲逸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下頭。
寶兒媽用油手開啟門,她倒是不客氣,直接奔向桌子,雖然早晨的肉包子已經涼了,但她還是吃到了。
宋媽嘴撇著,這都是什麼素質的人啊,來別人家裡隨便就坐下,隨便拿東西吃。
墨白不在這裡。
床上擺著學習資料,看來是真想要下苦功夫去參加今年的高考。
“宋媽。”
墨雲逸嘆了口氣,他還以為墨白能夠找到什麼樣的房子,結果與這種不入流的婦女做街坊。
“你把涼子的東西都收拾收拾,給她留張紙條,放在家裡。”
寶兒媽倒是覺得那保姆會寫字,真是件稀奇的事兒。
她油臉油手地走進宋媽,對她說:“看不出,恁還是個文化人咧。”
嘖。
瞧這話說的。
宋媽心裡頭倒是有幾分不樂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