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安從恍惚裡回過神。
石英鐘的表上,指著傍晚七點。
蘭城的天,黑得很快,外面已然看不清景色。
“墨爺爺。”
總是要說離別。
人總是要走到這一步的。
“天色已晚——”
墨白抬起巴掌大的小臉,聽到顧維安的欲言又止。
漂亮的素手摸了摸Lucky的腦袋,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我送你吧。”
年輕人的送別,墨老爺子就不跟著一起瞎摻和,帶著柴犬去樓上歇息。
開啟墨公館的大門,顧維安背對著墨白:“小白。外面風大,你回去吧。”
“嗯。”
那些傷感的話,在吃飯前都已經傾訴,若再次重複,那麼又會經歷一次疼痛。
“我會給你寫信。”也會想你。
皓月當空。
微風陣陣。
所有的話都舉足輕重。
顧維安的背影在模糊中,漸行漸遠。
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墨白對自己打氣,等到明兒個,她便是要去那書店裡買上覆習資料。
無論是恢復高考後的八十年代,還是沒有暫停高考的六十年代,高考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涼子小姐。”
背後傳來宋媽陰森森的聲音。
方才在飯桌上,墨白就瞧見這宋媽有些不對勁,不過當時她的心裡,只顧著顧維安的事兒,也便沒怎麼關注。
“墨公館,都是有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