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安沒好氣地對葉修說。
“怕的話,我當初就不會來當兵。”
顧維安搖了搖頭,只要葉修平安無事,他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也就安然地落下。
他準備起身給葉修倒杯水,臨行前,聽到墨白對丁香關心道,“你同那陸美靜起什麼爭執?她那樣的人,虧你先前還給我說要遠離小人,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反倒那些道里,都忘了?!”
丁香衝著墨白釋然地笑笑,她沙啞著嗓音:“涼子。人只有到了要死的時候,才明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什麼爭執,都不重要。”
墨白並不贊成丁香的說法,她是個頂善良的女人。也就是因為這份善良,導致了她差點兒就被陸美靜害死的可能。
“對啦。”
丁香珉了珉乾澀的唇,“陸美靜怎麼樣了?”
……
經過數個小時,手術室的燈已經徹底的熄滅。
陸美靜被護士們推了出來。
梧桐被小李攙扶著,從長椅上起來,也沒有了先前對於醫生那囂張的態度。
“大夫。”還是小李先開口問:“病人怎麼樣啊?”
於醫生嘆了口氣,他摘下白口罩,“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脊椎損傷所引起的併發症超出了術前的預估範圍……”
“從而導致了病人雙腿麻痺,再也站不起來。”
本以為終身癱瘓,不過是之前護士的一面之詞,現在被於醫生肯定。
梧桐徹底昏了過去。
剛巧墨白從普通病房出來,見到了這一幕,連忙過去幫助小李扶住梧桐。
“廠長怎麼回事?”
原本墨白是出來替丁香問陸美靜的情況,她原本是不願意的。因為陸美靜險些壞掉自己的名聲,甚至陸美靜在火裡的時候,墨白甚至惡毒地想,這個女人若是出不來,也好過她那張嘴巴日後去荼毒別人。
言語的傷害,永遠比肢體來得更為猛烈,是多少個歲月,都能夠被人記掛在心裡的。
可是丁香沒有錯,她待自己是極好的。
墨白把陸美靜與丁香分得清楚。
“還不是你們組的那個陸美靜!”
小李並不喜歡陸美靜,覺得那個女人過於長舌頭,“害得咱們整個農場要完了!”
墨白心頭一緊。
難道因為自己和顧維安,在冥冥之中,提前改變了歷史發展的軌跡?
“小白。”
顧維安在病房遲遲不見墨白進來,他出來尋她,瞧見了她面色慘白,他走過去,毫不避諱小李,擁住墨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說。”
墨白頓了頓,她主動拉著顧維安的手,“關係到——”
顧維安立刻會意。
他語重心長地對小李說:“先帶著梧桐廠長好好休息一下,別讓他的心裡再產生多大的負擔。”
小李點了點頭。
墨白拉著顧維安的手,在海城醫院的通風道口,一字一頓道,“我感覺,歷史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