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是什麼年代,虧你還是接受新思想的人,怎麼這樣迷信!”魏醫生笑著搖著頭,“馬克思可是教導我們不要唯心!”
話雖如此,但是王醫生還是哆嗦著,“那你怎麼解釋黎嬸兒的兒子,在同樣的雪夜失足落水?”
“只是巧合罷了。”
雪隨著風颯颯作響,飄落在四個人的肩頭。
墨白等不及,想下水看看顧維安為何這樣的久還不上來,她一隻腳剛要踏進水中,便聽到了黎婆子興奮地喊著:“浮上來啦!浮上來啦!”
顧維安單手抱著黎婆子的兒子,另一隻手朝著他們慢慢地游過來。
魏醫生舉著手電筒,燈光一照在漆黑的水面,眼尖的他就認出了顧維安,他吆喝著:“顧師長,您沒事吧?”
當顧維安游到他們身邊,把黎婆子的兒子拖上了岸,甩了甩身上的水,“快送這位小同志去醫院!”
墨白把腳從水面上縮回來,被轉過身來的顧維安批頭訓斥了一通:“是不是我再不上來,你就要跳進水裡面準備救我嗎?!你知不知道這水庫的水有多深......”
“你沒事。”
墨白眼眶溼溼的,她打斷他的話,張開雙臂撲到顧維安的懷裡,“顧維安你沒事!真好!真好!”
顧維安聽著她一連兩遍的話,心頭熱乎得很,由著她抱了好一會兒才湊在她的耳旁說:“我身上都溼透了,你再不下來,身體會吃不消的。”
墨白紅著眼,不情願地放開顧維安。
“我這不沒事嗎?”
男人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白。我還沒娶你過門呢,怎麼捨得成為烈士?”
“冷嗎?”
墨白吸了吸鼻子,她自顧自地說:“你在水底下,肯定是冷死了。”
說不冷,那是假話。
顧維安見墨白開始脫掉自己給她的外套,強制性地扣住了她的小手,“你的燒剛退,現在又是做什麼?!”
“顧維安。”墨白本來就紅腫的眼睛,因為著急,有些睜不開,“你別逞強!”
她掙脫給他的大手,把外套脫下後跟他裹上,“我們得快快到醫院去。”
邊說,就像是之前在生產隊爭工分拉牛那樣,墨白使勁推著顧維安往前走。
兩個人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顧維安知道墨白心裡頭在害怕,他潤了潤嗓子,“小白。我真的沒事。”
顧維安說得是實話,不光自己身體素質極好,就連原主顧離城的身體也是很好,“我以前冬泳個幾千米都不成問題呢。”
他自動收回裡後面的話。
這氣氛那麼好,顧維安不想著打破。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而人不能永遠地停在過去。
話雖然如此,兩個人還是在醫院做完了檢查後,才算安下了心。
走廊裡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
是剛剛被顧維安救下的那個孩子,他哭著道,“俺娘!恁添什麼亂子!俺又不是不會游泳!那麼大一條魚,就那樣被那個人順沒了!恁真是多此一舉!給俺滾!俺不想看見恁!俺奶奶也沒恁這樣沒用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