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翠花萬萬沒想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像她這種遇見事情,總跪在地上只會撒潑的,演得多了,也就失去了可信度。
“段處長!恁可不能被豬油蒙了心,不辨是非啊!”
韓翠花說哭,那眼淚下來得也挺快,在場的人唏噓不已。
“韓婆子!”
墨白走到她的面前,因為韓翠花跪在地下,墨白又是站直了身板的狀態,相比較而言的落差,讓韓翠花的心一驚。
“恁想怎麼樣?”
韓翠花假裝鎮定,“墨涼!俺告訴恁,恁別覺得找了那麼多人,就能把屎盆子往俺身上扣!俺要去告恁這個——”
啪。
墨西一個巴掌扇過去,韓翠花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墨白沒料到,一向優柔寡斷的墨西也變得如此剛毅果斷。
只聽他呸了一聲,冷漠道,“省省吧!告這個,告那個,先前你賣掉涼子和山子的事,俺們還沒去告你,你反倒在這裡厚著臉皮……”
段處長聽到這些話,問了調查的陳同志,嘆了口氣,“老同志。你們真是法律意識薄弱啊,先前蘭城的那些條文,村子裡都沒有宣傳嗎?這賣孩子,是個大罪過啊!有這種情況,要及時向公安機關反映啊!”
墨西原先是念著墨雄是自己的孫兒,雖然這些年韓翠花對自己和墨涼不怎麼樣,但畢竟為他們老墨家留個了後代,也算是個功臣,也就一直隱著。
可是當墨西得知這個兒媳婦與外男私|會過,那墨雄與自己並無血緣,一想到她還將自己的親孫子給送出去的事,墨西就氣得直哆嗦。
他指著韓翠花憤怒道,“你把你自己造的孽,擱咱們幹部同志們的面前,都看一看!先前把涼子賣給那個小鱉孫去換餅,幸好得人顧師長救,若是慢一慢……”
墨西哽咽著,漸漸地他說不下去了,顧維安攔著墨西,“墨爺爺。您消消氣。待會兒我找來紙筆,把過去韓婆子做的那些,都謄寫在信上。”
韓翠花看到情況不妙,轉身想走,卻被墨涼扣在門口,“韓婆子。既然你自己主動上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咱們就把話都說得清清楚楚,免得日後你再來攪亂我跟爺爺平靜的生活!”
“恁想幹哈。”
韓翠花剛被墨西打了一巴掌,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的手放下,向墨白撲過來,“墨涼!恁個小賤人!恁是不是想害死恁老孃。”
“韓婆子。”顧維安將墨白護在身後,“這裡是政治處,不是你撒潑胡來的地方。”
其實墨白並沒有覺得害怕,顧維安的存在,讓她的心更加安穩,她從他的身後探出腦袋,“咱們今天一樁樁、一件件把前塵舊賬都算清楚。”
小陳按照段鴻的指示拿來了紙筆。
墨白接過後,不經意間撞了下顧維安,男人覺察到她的手的冰涼,在墨白寫下韓翠花的種種時,顧維安的大手覆在她的左手上,一直溫暖到墨白寫完。
段鴻看到這些,先前對小墨同志的第一印象轉變為心疼,這個女娃娃才多大歲數,竟然被這樣蛇蠍心腸的婦人折磨。
韓翠花依仗自己是文盲,在段鴻讓她按手印的時候,死活不肯,“要變天了!恁們合起夥來欺負俺這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啊!可憐俺兒還一個人待家裡頭,恁們卻要這樣欺壓俺啊!”
“小陳。”
段鴻也看出韓翠花在演戲,“既然這墨韓氏不認識字,你讀給她聽,把手印按完後,咱們就去孫局那。”
任憑韓翠花再怎麼裝傻充楞,在王嬸子以及買賣的物證,她再也無法詆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