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安說得不錯,墨白心裡頭的確難過,興許是自己過於在意,她其實很討厭自己這種感覺。
“我不是那個意思。”
墨白不想再扭曲著,偏偏她又是不會表達的,所以顧維安聽的字裡行間都像是諷刺,“小白。你給我的意思,是你已經拒絕了我。現下你表達的種種,究竟又是什麼?”
“為什麼——”
雖然答非所問,墨白還是說了出來,“為什麼,你可以在聽完那些傷人的話以後,做到如此釋然?”
顧維安愣住了,大概是自己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墨白會問這麼個問題。
他抓起桌子上的筷子,端起剛剛墨白沒有吃完的面,狼吞虎嚥地吞著。
墨白一直盯著他,等到顧維安吃過後,才聽到他笑著說:“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你瞎講什麼?”
說著說著話,莫名其妙地接過她的碗吃了起來,她同他講正經的呢。
“告訴我,你是因為覺得我聽了你說的話以後,應該像你一樣保持著難過?”
難道不是麼。
墨白咬著唇,她那份委屈裡,又帶著些生氣的成分。
“小白。”
顧維安擦乾淨嘴巴,淡淡地說:“我是一名軍人。所以註定,時時刻刻要學會調解私人情緒,優先於上級,服從組織。”
“老實說,關於你難過,我很開心。所以一時間,我竟不知要說什麼,才會吃飯掩飾著。你能同我說這些,是因為心裡頭有我的,對嗎?”
墨白被顧維安的耿直,再次羞紅了臉。
“你不說,我也知道。”
顧維安說這話時,還帶著點小驕傲。他端著吃乾淨的碗筷,準備去食堂給那陳師傅送去。
“未婚男女間有避諱,你今晚就好生在醫院休息。”
顧維安站在墨白的身旁,“農場那邊,我讓你丁香姐同鄭隊打了招呼。所以,你不必過於憂心。”
墨白慢慢地縮排被子裡,將臉矇住。
顧維安騰出一隻手想給她把被子拿開,卻聽她說:“顧維安。我不想我們之間,只剩下以身相許的報恩關係。”
或許她不知道,將方才她氣自己的那些話,現在都被這句話治癒著。
“我知道。”
男人出了門沒看路,徑直撞上了顧洛寒。
“哥。”
顧洛寒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胳膊肘,“你沒事走那麼急,幹嘛?”
瞧著顧維安臉上那不自然的紅暈,顧洛寒幾乎是秒懂,伸出手拍了兩下顧維安的肩膀,“剛剛,同小嫂子和好了?”
“她面子薄,沒過門的時候,你別那麼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