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安抱著高燒的墨白從空間出來,正遇上吵架的陸美靜和丁香。
“呦。”
陸美靜這個人向來不知道知恩圖報,“丁香,我怎麼說?你辛辛苦苦幫人家打掃,人家卻在貴人的懷裡享清福!”
都知道,化雪的時候,天氣最冷。
顧維安擔心墨白的身子,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凍著的,或許他早就應該發現墨白穿得少,她在西瓜農場的時候,就該給她準備些衣物。
關於陸美靜那種毫無感恩之心的長舌婦,你打她一下,她便會記恨你一輩子。
丁香沒有理會陸美靜的喋喋不休,反而躍過陸美靜,走到顧維安的面前,“顧師長,涼子這是怎麼了?”
“她發了高燒,我送她到鎮上的醫院。”
顧維安叮囑著,“若是鄭隊長問起,你如實照說便是。”
“需不需要我陪著一起?”
丁香搓著手,朝著發紅的掌心哈著熱氣,問道。
“不用。”
顧維安婉言謝絕了丁香,“你幫助小白,已經很是辛苦了。我又怎麼能夠再讓你多跑一趟?”
陸美靜聽到顧維安叫墨涼如此親暱,內心早扭曲到變形,她的指尖嵌進肉裡,暗自想著早晚有一日,要把那個英俊的男人給搶過來。
丁香聞言後點了點頭,對著匆匆而去的顧維安說道,“那你們路上慢一點。”
海城的冬日,風颳得向來猛烈。
顧維安瞧著懷裡那張蒼白的小臉,心疼得不行。
早在過去,小白就是這樣,什麼苦都往自己肚子裡咽。
他也有許很多次,都想同她講,女孩子弱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可是每每瞧見她倔強的樣子,顧維安到嘴邊的話,也便像這風一樣地散去。
他氣,自己不夠強大。
所以,小白才會不像其他女孩子,學著依賴旁人。
虧他還叫維安,卻沒讓她覺得心安。
上輩子,他就該在入伍前,把他倆的婚事給定了。
也總是,能好過現在的。
昨日種種遺憾,如過眼雲煙消散而去。上天既然給了自己重新來過的機會,顧維安就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犯錯誤。
小白。
顧維安在心裡唸叨著。
再堅持一會兒。
鎮上,倒是比往日要安靜許多。
許是頻臨著年關,加上蘭城及時批下了救濟的糧食,大傢伙吃得飽,都在各自的炕上暖和著,也不需要在這麼冷的天,凍脖子、凍腳跟地出去討生活。
人們的生活,正在一點一滴地好起來。
雖然仍沒有徹底脫貧,但是在這麼個寒冬臘月,只要生活裡有了點盼頭,人們就能夠再透過雙手,創造出美好的生活。
前陣子,顧維安保護老百姓糧食的事蹟,在海城各鄉縣裡的廣播讚頌著。
所以,今天在鎮上值班的醫生,一眼就認出了他。
“顧師長。這位女同志是——”
值班的醫生從座位上站起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連忙過去給額頭上滿是汗水的顧維安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