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雷走過來道:“這種拍花子都有一種迷藥,人一聞就暈,昏睡不醒,他們就是用這種法子拐人。這兩個孩子可能身體比較弱,過會兒應該就能醒來。”
“那就好,那就好。”李行此刻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多虧了縣令大人,若再晚一步,這群孩子就沒命了。”
人群議論紛紛,馮天雷聽到這話一陣臉紅,若按自己的意思去邊關請兵,就算能抓住這幫賊人,這些小兒估計也會喪命。
“把人都帶到縣衙,還有這些孩子,勞煩幾位大姐。”李行衝幾個抱著孩子的婦人拱手。
“多謝大人。”人群異口同聲道。
李行抬起頭來,下意識往廟宇中看了一眼,只見廟中一座坍塌的泥像。
不知怎地,剛才恍惚間,似乎有雙眼睛偷偷瞄向自己。
……
城外一戶人家,天色已經擦黑,爐灶內還無半點火氣。
楊二郎坐在屋前,一陣陣長吁短嘆。
女人歪在鋪上,淚水已經流乾了。
“都怪我,接了王家大嫂的針線活,想著掙了錢,給孩子做一雙虎頭靴,一眨眼的功夫,虎娃就被人抱走了。”
“不要說了。”楊二郎抹了抹眼淚:“孩子沒了,再生一個就是了。”
“這是什麼話,那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婦人又是痛哭流涕:“都怪我……”
這時,一道人影快步跑來:“楊家二郎,楊家二郎……”
王大嫂氣喘吁吁道:“我今天去城裡趕集,聽說剛來的縣令抓了一夥拍花子,還找到幾個小孩,你們快去看看,說不定裡面有虎娃。”
“當真!”
楊二郎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屋裡的婦人掙扎著要起身:“帶我去,我要一起去。”
“你剛剛大病一場,莫再病上加病。”
“我要去看看,我兒子肯定在裡面。”婦人卻執拗不肯妥協。
“噯……”
楊二郎嘆了口氣,心中也只是存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心思。
拍花子的案子最難破,讓縣衙去找孩子,那還不如盼著天上能下金子。
白虎縣已經來過八任縣令,他們都是混蛋,禽獸,畜生,烏龜兒子王八蛋……難道新來的縣令會不一樣。
楊二郎從王大嫂那裡借了一輛獨輪車,推著自己的老婆,三步並做兩步走,兩步並做一步行,飛奔前往城中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