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裡,盧有義將一個曬鹽工人叫到面前,"父親,他叫鄧五,是咱們鹽場的工人,雪花鹽工藝,就是他弄出來的。"
盧鼎天打量了下鄧五,笑著點了點頭,“老夫言而有信,只要你真的能生產出雪花鹽來,老夫一定會給你重獎的。
說說看,你是怎麼做到的?”
陳家和盧家已經是盟友,這種事情也必要瞞著陳老太爺。
鄧五緊張的搓了搓手,“小人聽說了生產雪花鹽最重要的原材料就是硫磺之後,一直在想辦法。
前幾天突發奇想,把硫磺加熱,燻到了咱們的海鹽,發現那些海鹽的顏色好象變淺了,於是靈光一閃,專門用加熱之後的硫磺放在海鹽下面燻蒸,想不到成品居然和雪花鹽完全一樣!”
盧鼎天和陳老太爺聞言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所謂的雪花鹽居然這麼簡單!”
“不過……”盧鼎天再次眉頭一皺,“據老夫所知,陸安的雪花鹽都是從金城郡那裡生產的,也就是說,他們的鹽絕不是海鹽,而應該是西域或河西那邊隨處可見的礦鹽所制。
對了,義兒,咱們的雪花鹽製成之後,有沒有試過味道如何?”
“呃,這個……暫時還沒有。”盧有義尷尬的低下了頭,“孩兒聽說雪花鹽生產有了點眉目,開心之餘,立馬過來報喜,不過,咱們的雪花鹽和陸安的雪花鹽外表看不出任何時區別,味道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
盧鼎天雖然心中有氣,但也沒有責怪自己的兒子,畢竟有了這樣的成果,已經讓他足夠欣慰了。
想到這裡,盧鼎天拿起一粒鄧五熏製出來的雪花鹽放在嘴裡嚐了嚐。
“呸!”
剛剛入口,盧鼎天就把鹽粒吐了出來。
盧有義見狀,當即面色大變。
“父親——”
盧鼎天漱了漱口,搖頭嘆道,“還是不對勁啊!這鹽裡還是有一股苦澀之味,根本無法和真正的雪花鹽相比!”
聽到這話,盧有義和陳老太爺頓時失望無比。
白高興一場了!
盧鼎天心裡的失落更甚,臉上愁容越加明顯。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突然間,盧鼎天肅然沉聲說道,“義兒,你馬上親自去一趟金城郡,告訴咱們留在那裡的人,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弄到雪花鹽配方!”
“可是……”盧有義為難的說道,“父親,雪花鹽配方極為隱秘,陸安一定會交給最為信任的人負責,孩兒只怕花太多的銀子,也難以弄到手啊!”
“呵呵!”盧鼎天冷笑一聲,“這一點,為父自然明白。
不過,即便再忠心的人也會有弱點。
陸安可能會給他的人足夠的銀子,但有一樣東西,他一定沒本事給!”
“什麼東西?”盧有義下意識的問道。
“盧老弟說的是䘵位吧?”一旁的陳老太爺笑道。
“還是陳老哥深知我心哪!”盧鼎天點了點頭,“義兒,告訴咱們的人,弄清楚白石山那裡負責生產雪花鹽的到底是什麼人,直接向他允諾!
只要把雪花鹽配方給我們,他要多少銀子都不是事兒!
另外,再向他許諾,除了銀子之外,老夫以我清河盧氏的名譽保證,會給他在朝廷找個滿意的官職!”
“呃……”盧有義愣了。
拿朝廷的官職許諾?
倒不是清河盧氏沒有這個能力,只不過,現在的大夏朝廷已經朝不保夕,說不定哪天就被滅了,即便得到了官職,又有什麼用呢?
說到底,這和空頭支票一點區別也沒有啊!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敢當面提出的,連忙點頭,轉身回去打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