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聞言,放下手中的毛巾,抬起眼皮看了下楚陰。
楚陰迎上陸安的目光,居然在一瞬間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好在陸安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繼而淡然一笑,“我說過,此行只為救出靈鳳,其他一概不過問。”
“至於路過的州郡軍政方面,我可沒興趣關心。”
“楚大人想怎麼做,不必向我彙報。”
楚陰聞言大喜,當即拱手告退,“既然如此,老臣知道怎麼做了, 少主慢慢吃,老臣告退。”
楚陰一走,陸安搖頭失笑。
楚陰他們那點心思,豈會瞞得過他的眼睛?
無非就是跟在他陸安身後,撿個大便宜,沒有任何難度的接受了夏家地盤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的人還要一邊北上,一邊處理善後問題了。
最重要的是,這次渡河,總算是徹底扭轉了他和楚陰三人之間的關係,揚眉吐氣死一回,從今以後,再也不用看那三個老傢伙的臉色行事了。
還有一點。
剛才楚陰直呼鄭衛濤為都督,也算是當著人的面,承認了他對鄭衛渚的任命!
如此一來,身後的麻煩總算解決了,以後只要帶著手下這些人,一往直前,殺奔綏州就是了!
陸安渡河一戰,夏軍慘敗,除卻傷亡,損失更重,自然也驚動了建康對面淮河駐紮的夏永圖所率夏軍主力了。
陸安得勝後,原地駐紮,並且因為第二天一大早的雨水天氣,繼續紮營不動,自然也防備著夏軍可能的動向。
陸安駐紮地以西二十里之內,夏軍不動潰逃,就是收縮防線。
潰逃的夏軍官兵,親眼見過陸安使用的小黑球殺傷力驚人,多數已經嚇破了膽,只有一部分人逃回本部,剩下大部分連所屬軍營也不敢回去,直接落草為寇了。
而在陸安駐地西部二十里以外的夏軍,則刻意向夏永圖所在的中軍主力方向靠近著,並且以最快速度向夏永圖通報了戰況。
“什麼?”
“區區一千餘人,六艘戰船,就把我們這邊近四十里防線以內,二三百艘戰船擊敗擊沉?”
“什麼小黑球?你當本王是傻瓜嗎?會聽信你這種胡言亂語!”
收到訊息時,夏永圖正雄心勃勃,準備近期舉兵南侵呢,卻不想突厥收到塢江衛一帶,數千人兩百餘艘戰艦慘敗,而敵方只區區一千餘人,頓時大怒!
前來通報的將官眼看著夏永圖就要治罪,再次委屈的跪倒在地哭訴道,“王爺容稟,此事千真萬確,屬下也是匆忙之中僥倖逃脫,前來稟報王爺的,如果王爺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往偵察,如有不實,屬下甘受罪責!”
“好好好!”夏永圖咬牙冷笑道,“本王現在就派人去檢視,到底什麼天兵天將會有這樣大的能耐,居然可以調動天雷降世!”
“本王就不信,我大夏數十萬精兵,戰線綿延淮河北岸數百里,居然還防不住江南那些連騎兵都沒有的潺弱之兵!”
“來人!”
“將他拿下!”
“稍後如果查探虛報,本王定要將你軍法從事!”
夏永圖盛怒之下,派出十幾名騎兵細作,向陸安駐地這邊靠來。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陸安派往周邊的探子,皆有望遠鏡之助,還沒等他派去的那些細作靠近,就早已被提前發現,並且被付天齊派人盡數擒拿!
因此,一天下來,夏永圖派出去的細作,無一回歸!
陸安帶著三千餘人,在北岸駐地呆了足足一天時間,終於迎來雨過天晴。
天明之後,所有貨物再次裝車,跟在了大部隊之後。
因為新增的二百餘匹戰馬,而楚陰又特別從建康將僅有的五百匹戰馬,也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