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棟別墅依然是村裡面最漂亮的房子,可每一次嚴鑫看到,都感覺挺彆扭的。
但是沒有辦法,這房子主要是他爸在住,廚房也是他爸在用,只能配合他爸的生活習慣。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吳秀紅能夠想得開一點,不要跟他爸那樣節約,能捨得一點,把日子過得更好一些。
就他爸那個節儉的習慣,哪怕他每個月寄個萬兒八千的過來,他爸也捨不得自己用,只會給他存起來等以後娶媳婦用。
哪怕是娶了媳婦,還會存起來給他以後養孩子用。
窮了一輩子,也節儉了一輩子的人,想要改變他的觀念很難。
吳秀紅雖然在村裡面也是有了名的勤儉持家,但沒有到他爸那個程度。
而且那個時候勤儉持家也有著很多不得已的難處,主要是要供一個女兒上學,不勤儉那就供不起。
現在沒有那樣的負擔了,家裡條件寬鬆了,也許就不會那樣節約了。
一時間觀念改變不過來,只要能夠讓他們確定家裡的條件很好了,慢慢的也可以改變過來。
吳秀紅和白小玲在前一段時間就搬了過來。
搬這個家也挺不容易的,根據白小玲的說法,光把那些東西都拉過來,就用了兩三天的時間。
捨不得叫車來拉,就用板車拉的,還租了頭牛作為苦力。
要是按照她媽意願,那還得多拉上一天——她媽還想把床和衣櫃都給拉過來。
這個還是被白小玲給勸阻的——嚴家每個臥室都放了床,而且都是新床,還有新打的衣櫃,沒必要把那些用了一二十年的東西給弄過來。
而且弄過來了也沒有地方擺放。
還不如就送給那些有需要的人。
最後也沒有白送給別人,還是被她媽想辦法給賣掉了,雖然沒賣多少錢,但總比白送出去要強那麼一點。
她媽做豆腐的全套工具都已經拉過來了,擺放在了廚房裡面。
桌椅也帶了過來,連鍋碗瓢盆都帶過來了——其實那些也沒有太大的必要,但兩個老的就是看不得那樣的浪費,沒有辦法。
白小玲對此也有一些無語。
嚴鑫有一些好奇:“做豆腐的東西都帶過來了,難道你媽還要想著做豆腐賣嗎?”
“什麼你媽我媽,那是咱們的媽。”白小玲糾正了他一句。
然後又說道:“我也問過她,我說現在日子不是那麼過不去了,沒必要做豆腐賣了,咱媽說,她暫時也沒有想過賣豆腐,把這些東西帶過來,就是想著什麼時候想吃了,自己來做一點。然後就是實在閒得沒事了,也可以弄一點來賣。”
暫時不想做豆腐賣,那就可以了。
自己做豆腐來賣,那可是一件辛苦活,嚴鑫不希望這個後媽做這樣的事情。
倒不是說他多心疼後媽。
坦白說,嚴鑫雖然面子上做得挺可以的,可是在他的心裡面,這母女倆都是外人,日子過得怎麼樣他並不關心。
他只是不希望他爸也要受這一份罪。
做豆腐很辛苦,一個人做豆腐那就更辛苦,有人幫忙的時候肯定會找人來幫忙。
就連白小玲不讀書了,也要幫著她媽做豆腐。
他爸和吳秀紅結婚了,那就是兩口子,當妻子的天沒亮就起來幹活,做丈夫的就不可能繼續在那裡睡覺,怎麼也得起來幫忙,說不得還要幹最重最累的活。
那就不好了。
想要讓他爸過的悠閒一些,那就必須得讓這個後媽也過得悠閒一些,還得讓白小玲這個異父異母的妹妹也把日子過好。
這裡面有一個人過得不幸福,那大家都幸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