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回來上班的第一天,都已經到初九了,還收到了兩百多。
也頗有一些感慨。
人心就是這樣的,對業主什麼樣的態度,業主就會回之以什麼樣的態度。
人心裡有桿秤,大家都會衡量。
接下來幾天的夜班時間裡,嚴鑫又陸陸續續的收到了三四百塊錢的紅包。
有一天早晨遇上了李阿姨,她給了一個五十塊錢的紅包,還對他說:
“別的保安我都沒給,就給你準備了這一個。”
老太太一直都是這樣,愛憎分明,不掩飾自己對一個人的好感,也不掩飾對一個人的厭憎,她又不怕誰,想說就說。
也就上了那麼幾天的夜班,就轉到中班了,嚴鑫繼續回南門崗上他的班。
上中班的時候,艾莉莉終於逮到機會了,去他崗位查崗,把他手機裡拍的老家的照片和影片都看了一遍,還選了十幾張讓嚴鑫用藍芽傳到她手機上來,很認真的對他說:
“有機會我真的要去你老家看看,感覺好有詩意的樣子,在那裡住著一定很幸福。”
對此,嚴鑫也只能持保留意見。
他在那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可沒覺得那個地方多有詩意,只覺得貧困。
艾莉莉覺得那裡有詩意,大概也只是因為自己並沒有生活在那裡。
詩和遠方。
很多時候,遠方才會有詩意。
而身邊只有著苟且。
不過艾莉莉想去他老家看一看,他還是很歡迎的。
但現在不歡迎,因為去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要等蓋了房子之後再說。
他希望有那麼一天,艾莉莉真要來的話,他能拿出自己最好的來招待這一位心地善良的美女上司。
這個時候年已經算是過完了,絕大多數住戶都不會再給保安紅包,不過嚴鑫在這小區的人緣不錯,白天在南門崗上班,更多的住戶看到了他,又給他包了紅包。
有的是原來沒有準備紅包,看到他在這裡上班,回家之後包了個紅包又過來給他。
還有的就是告訴他已經沒紅包了,直接拿十塊錢給他。
一直到正月十五,嚴鑫又收到了六七百塊錢的紅包,比他上輩子在這裡做保安時收得最多的一年還要多。
只不過,上輩子他很缺錢,這輩子卻不那麼缺了,要說缺也只是缺大錢,不會缺這個小錢。
但收到了這些錢,他還是挺開心的,給他爸又打了個電話,表示一共收到了三千多塊錢的紅包,加上發的工資,這個月會打四千塊錢回去。
在小區一共收到了一千多塊錢的紅包,加上艾莉莉給的一千,也才兩千多塊錢,嚴鑫說三千多塊錢,也只是進行了一個合理的誇張。
這樣他就有理由寄更多的錢回家了。
多寄一些錢回家,沒有別的用處,就是讓他爸能夠感覺到更踏實一些。
對於窮怕了的人來說,沒有比金錢更讓人有安全感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