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爸產生疑問很正常。
都是活了幾十歲的人了,社會上的人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心裡都有數。
嚴鑫說的那種通情達理的姑娘家,也不是說沒有,但對他們而言,只存在於影視作品裡。
現實中還真沒有見到過。
對此,嚴鑫當然是一口咬定他真的談了這麼一個物件,那物件也確實是那麼說的。
虛構出一個有錢的物件,讓他開啟了思路,覺得以後有不明財產,完全可以用這個藉口來搪塞過去。
至於別人會不會看不上他這個吃軟飯的,那個真不用在意。
現在這個年代,能吃到這一口軟飯,更多的人是羨慕嫉妒恨。
只要不做上門女婿,哪裡至於讓人看不起?
為了證明他的說法,他還將揹包開啟,拿出了艾莉莉送給他的羽絨服:
“爸,你猜這件衣服多少錢?我告訴你,它值1000多塊錢!我自己是買不起的,這都是我談的那物件送我的,她家裡不缺錢!人家就要一個面子,咱們蓋一棟好看的大樓房,他們家有了面子,那就可以了。”
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其實啊,爸,這手機我騙了你,你看這麼好的手機,哪裡是一兩百塊錢買得到的?這個其實值幾千塊錢,是我談的那個物件送我的。”
人證沒有,物證是有了。
嚴爸從一開始的不相信,也變得將信將疑起來。
但有一件事情很疑惑:“那麼好的姑娘家,怎麼看上你的?”
嚴鑫:“……”
——我真那麼差勁嗎?
但是回頭想了一下自己的條件,不得不承認,確實也挺差勁的。
分了二三十萬稿費的事情沒有公佈出來,就不能作為他的優點。
剔除了這一點,他就是一個家裡很窮,自己學歷也不高的小保安。
在婚姻市場上,就屬於典型的滯銷品。
至於說皮相還有那麼幾分優勢,可現在這時代,大家都務實得很,知道外包裝再精美都沒用,有沒有賺錢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有點費力的向他爸解釋:
“這個怎麼說呢?其實我也不知道她看上了我哪一點,可能有錢人家的女兒找物件不會在乎錢不錢的吧,看中的是別的東西。反正呢,就對上眼了,相中我了。”
嚴爸有一些擔憂:“她沒病吧?”
這裡的病不是罵人的話,指的是身體上的疾病。
正常來講,一個身體健康的女孩子,不至於有那麼不符合社會規律的擇偶標準。
嚴鑫鬱悶的說道:“沒病,身體好得很呢,有機會我把她帶過來讓你看一看,你就知道了,挺好一女孩。”
晚上,嚴鑫躺在床上,床上散發著稻草的味道。
在褥子下面,鋪的都是曬乾了的稻草,翻一個身,都能夠聽到稻草被壓擠的聲音。
稻草是新鋪的,他爸聽到他說要回家過年而特意鋪上的,就是為了讓這床躺下去更軟,也更暖和一點。
身上蓋的被子是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被子,應該是這幾天曬過的,但不怎麼暖和,還有點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