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其實是可以買臥鋪票的,但考慮了一下,還是買了一張座位票。
兩者之間差了幾十塊錢。
雖說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麼的在乎幾十塊錢了,但是想著老家的父親為了多掙這幾十塊錢,就得幫別人做兩三天工,就覺得自己為了幾個小時的舒服多花那幾十塊錢,有點太不像話了。
所以就放棄了臥鋪票,選擇更為便宜的座位票。
那時候的想法是,就十來個小時的火車,不至於多累。
但是,到半夜累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當時還是過於矯情了一些。
他現在又不缺這幾十塊錢,只是他現在擁有的財富不方便說出來。
省下了這幾十塊錢,他父親有幫別人做工掙錢的時候,也不會放棄,還是會那樣做。
這樣一來自己的受罪就顯得有點沒意義了。
做出了決定,過完年後再出來,一定要買一種臥鋪票,能不能睡著不重要,至少可以把腿伸直。
期間坐得累了,他還兩次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站在走道中的人坐,自己則站起來活動一下腿腳。
比起連座位票都沒有的那些旅客,他現在的狀況還是好很多。
也有一些感慨,自己還是太矯情了,一點苦都受不了。
簡直無法想象那些沒有座位票卻要坐幾十個小時火車的人是怎麼捱過去的。
一個晚上,火車走走停停的,他一會兒睡一會兒醒,大概就睡了兩三個小時的樣子。
火車到站的時候,還不到早晨六點,天都沒有亮。
提著東西從車廂裡面走出來,被冷風一吹,有些迷湖的嚴鑫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走了幾步,就放下手中的東西,從揹包裡拿出了一件羊毛衫,脫下外套套進裡面,然後再穿上那件舊外套。
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暖和一些。
兩個地方的溫度差別太大了一點。
走出火車站的檢票口,就看到有舉著他們的縣的牌子的人在那裡大聲的攬客,說的是上車就走。
雖然嚴鑫不信那鬼話,但還是跟著去了。
跟著過去的還有幾個人。
這個年代火車站是很不安全的地方,一路過去嚴鑫都小心翼翼的,連自己的手機都不敢掏出來。
哪怕到了大巴車上,都是小心翼翼的,一個人坐在一邊。
有人走過來,都會很警惕。
磨嘰了十幾分鍾,車上上了十幾個人,期間還有兩個人上來坐了一會兒又下去了。
見再也拉不到客,這大巴才開走。
沒開一會兒,就聽到一個女孩子驚呼:“我的錢包呢?我的錢包怎麼不見了?”
沒個一分鐘,又一個男的驚呼:
“臥槽!誰把我衣服劃了一個大口子,把我的手機都給偷走了!”
嚴鑫不動聲色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還好,手機在。
他的揹包和三件營養品都放在下面的行李艙,帶到車上來的就手中的那些零食。
至於放著身份證和銀行卡的錢包,被他放在貼身衣服的口袋裡,依然還在。
這一輛大巴從火車站開到了一座汽車站,在汽車站外又等了半個多小時,一直到把客人都塞滿了這才上路,向著嚴鑫的縣城開去。
接下來,嚴鑫還要從縣城轉車,才能回到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