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大封功臣了,很多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世襲的鐵券等也基本上都趕製完畢。
這一次朱元璋準備大封功臣,公七人、侯二十八人、伯九人。
免死鐵券形制如瓦,這還是借鑑了吳越王鏐唐賜鐵券,去年的時候朱元璋就派人去浙江,讓錢氏後人帶著免死鐵券入京。
免死鐵券也分等級,國公的是一尺高,廣一尺六寸五。
外刻履歷、恩數之詳,以記其功。中鐫免罪、減祿之數,以防其過,字嵌以金。
馬尋仔細的看著自己的鐵券,“惟古創業之君,平定天下,必賴武臣宣力,開拓疆宇,佐成混一之功,崇報之禮所宜及也。”
這基本上就是開頭的統一樣式,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這也是將馬尋定義為武將了。
“諮爾尋,事王至孝。自幼飄零,不忘父母恩。”馬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說的,做了該做之事,哪能這麼說。”
馬秀英頗為驕傲的說道,“你是做了該做之事,只是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覺得這些該做之事必須要做到?你不計生死、困苦,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也是朱元璋和馬秀英的心裡話,孝道是如今的倫理道德的根基。很多人,尤其是一些讀書人整天說著孝道等等,但是未必能做到。
而馬尋千里迢迢的將馬太公的遺骸送歸故鄉,這就足以讓任何人沒辦法攻擊馬尋的出身,或者是攻擊他早年沒有歸附朱元璋。
提及這件事情的時候,道德模範也要由衷的去稱頌馬尋的孝順,是大明第一孝子。
這是大義,必要的時候馬尋能站在朝堂上亂噴,誰都沒辦法說什麼。
馬尋繼續讀著,“王子謀勇絕倫、動靜語默,悉超群英,以英毅之資,逢鼎沸之秋,故擇我以來歸。”
馬尋更加不好意思了,“我這也沒多少本事,來投靠姐夫、姐,還都是你們給我活命之恩。”
鐵券上的一些東西還真的是不能信,這就是一味的在誇讚,畢竟馬尋是有那麼點無處可去,他可不是主動去投靠朱元璋的。
“醫術高絕,以治中宮、國本,奉命出征,前鋒大利,威聲遠振。”馬尋樂呵呵的繼續評價,“這稍微誇張了點,我打慶陽就是去分功勞,都是徐大哥、文英他們打的仗。”
馬秀英有些寵溺的說道,“你救了標兒,這是實情。慶陽是你到了之後才破的,這也是實情。”
鐵券上還刻著,“今天下已定,論功行賞,我無以報爾,是用封爾為徐國公爵,食祿五千石,使爾子孫世世承襲。”
“我本疏愚,皆遵前代哲王之典禮,茲與爾誓,除謀逆不宥,餘若犯死罪,爾免二死,子免一死,以報爾功。於戲!昔馬援歸漢,爾能效之,其勳過矣,尚期慎終如始,宣爾勤勞,訓及子孫,保於永世。”
馬尋隨即看了看其他的國公鐵券,歲祿方面他和徐達、常遇春一個級別。李善長是四千石,鄧愈、李文忠和馮勝是三千石。
就算是國公,這也是有著一定的區別。
而再仔細看看,馮勝的世襲鐵券上直接寫明馮勝兄弟親同骨肉、擅自率領全軍返回,這也就意味著馮勝雖然被封國公,但是很大一部分是念在馮國用的功勞。
馬尋忽然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因為在徐達、常遇春等人的世襲鐵券上,雖然也有‘我’這樣的字樣,但是基本上都是以‘朕’為自稱。
而到了馬尋這裡,一個‘朕’都沒有出現,全都是‘我’。
在這一次的大封功臣,除了給正式的徐國公爵位,還有其他的加官。
開國輔運推誠宣力武臣,這不用說,開國大將基本上都有,唯獨李善長等文官是‘開國輔運推誠守正文臣’。
特進光祿大夫,這是繼承了唐宋的散階制度,加官以示榮寵。而特進光祿大夫,這就是正一品了。
馬尋是右柱國,僅次於徐達、常遇春和李善長的左柱國,這是勳官當中的最高階別了。
去年馬尋才是‘少師’,但是現在直接進太保,這也是所謂的三公了。
這一次大封功臣之後,太師是李善長、太傅是徐達,太保是常遇春和馬尋。
而‘大都督府右都督’、‘參軍國事’,就是實際上的官職。
馬尋和李文忠一樣,都是武將、文官的最高機構都要去參與管理,大都督府和中書省都要去。
單純就封賞來說,比徐達、常遇春、李善長稍微低一點點,不過基本同級。比李文忠、鄧愈等人,又要稍微高一點點。
在開國七國公之中,馬尋就是那道分界線。
而朱元璋也別出心裁,大家都知道徐達是開國第一功臣,可是開國七國公之中是以李善長為首,但是他的封賞等比徐達稍微低一點。
仔細看著其他功臣的世襲鐵券,基本上是大同小異了,功過得失全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