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法則,適者生存。
災難是大自然最好的催化劑,動物可以透過進化適應環境,人類當然也可以。
幾次死裡逃生,這又屬於什麼系?前四個有形有體肯定不是,最後只能歸入精神系,那麼,精神系中,又屬於那一類?控物不象,控魂更不象,先知…?
每次象似提前那麼一點點時間知道有人要弄死他,非說是本能,也只能算先知系,要不然,支援線飛機上四級戰力的程虢攻擊,那些地聖的觸角,那些紅魔蝙蝠,一次就足夠要了他的小命了。
關於靜態免疫場是基地新興的研究,他現在就是隻小白鼠知道的也不多,只能等泡酒完事後再向須蒼請教。
今天是第三天,裡裡外外徹底爛透了,好象每一個細胞都被拆開溶解在他們稱之為地母神力當中,這種現象科學上不好解釋。
體內螞蟻群開始不安份,有的被趕走迅速爬開,有的卻撕咬在一起難解難分,有的象猴子撈月似的串成一串猴。
凡罡感到驚訝,難道身體被拆開再重組?就象小孩砌起的樂高城堡,看著不順眼,賭氣推倒重來。
不破不立,不死不生,這是什麼技術?
他始終不信神力一說,基地人類目前治療箱技術也僅僅限於再造細胞組織,這種把細胞拆開重組的技術已遠遠超過他的認知,實在太穿腦洞了。
這個過程似乎更緩慢,第四天,他的胃口好起來,那些如蠟的藍色食物嚼起來似乎口齒留香,心臟咚咚咚一張一馳澎湃有力。
他更加確認,身體真的是被推倒重建了。
到了第五天,宮九燕走近洞口的腳步聲已經清晰可聞,象載上耳麥一樣。
周圍景象也變得清透起來,雞蛋殼,地面,周圍牆壁,每一處凹凸,每一個拐角,每一條線條,都有了三維立體的感覺。
第六天,兩塊大胸肌突起,腹部三橫一縱,健美運動員打針都凸不起的髖外肌,此刻也勾勒出伶俐曲線。
第七天,石蘑菇外面腳步聲簌簌沙沙走進祭壇,“鄱陽斜谷道,一線天棧道,走馬川盆口,丁字巖鬼藤道都堵住了,貨物出不去。”語氣慢悠悠的一聽就是二護法,軍師王崇憲。
“人數多少?”大護法湯三眼問。
“四個出口各有一千二百來個,蓋天魁和殭屍領著五百多人親自守住壺口公路。這次,蓋天魁算是傾巢而出。”韋芒回道,看樣子他身體已無大礙。
“M的,再生源決不能給他,俺帶人去撕了這群王八羔子,”那人是個大嗓門,震得小屋碎石啪啦直落,跌落聲音凡罡也聽得到,只是不知道他是四五六三個護法中的那一位。
“對對對,老四說話俺最愛聽,這麼窩著太憋屈了。”常渾確認那個人是四護法。
他們在祭壇中間坐下。“你們別吵了,聽大祭司的。”這次開口的是個女的,她是老五,凡罡很確定,幾天前她坐在隔壁一直沒開口,另外一個老六年紀比她輕。
“九,九妹,說,說話,你,你打仗最…最牛了,七哥,聽,聽你的。”原來老七是個結巴,難怪話少。
“沒空,我給我男人送吃去。”
男人倆字說得流蜜汁似的,好象真的有那麼一回事,隧道涮涮涮,宮九燕從上面溜了下來。
人未落地聲先到,“阿罡,洗禮好了,爺爺一會見你。”
今天看她有些不一樣,那層靛藍似乎薄薄地飄浮在她的臉上,藍色表層抹著珍珠銀光,墊底一層輕墨勾勒出臉上精緻的線條,兩隻湛藍的眼睛恍若兩團星雲,深隧,廣袤,虛無,小嘴唇上流光溢溢,滋潤中有一抹神秘。
之前看她就是一坨靛藍粉,只是偶爾有深有淺,今天看她身上的靛藍競然是三層,每一層都隨心情變化而變化,疊加表現出複雜的內心感情。
她那抹神秘穿透力太強了,凡罡有一股想去揭開它的衝動,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無法自拔,兩腿趕緊夾住防止出醜。
喔靠,太邪門了,凡罡忍不住暗暗罵道:難道地母洗禮把他的審美觀也洗沒了?
宮九燕抿著嘴在笑,側過頭裝作沒看到,臉頰那抺珍珠銀光更濃了,遞給他一套麻皮甲:“穿上吧,這套麻皮甲可以抵抗一階兇獸的攻擊,這兩天蓋天魁把我們的路都堵死了,隨時可能打起來。族裡的人在祭壇爭吵,我們去聽聽吧。”
“他們要再生源不會自己去抓嗎?”輕輕一跳嚇得“哇”叫,他沒想到這一跳三米多高差點撞到屋頂,幸好雙手向上撐住,人又急速墜下來。
宮九燕伸手一摟把他扶好,這下也就沒什麼秘密了。
她抬頭望著屋頂偷笑說:“傻瓜,你是厥麻戰士啦,”凡罡冏著臉穿上麻皮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