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穩也笑了,
“反正都是被燒死,了不起同歸於盡。”他看準了這老同也怕死,現在三個人都會所在車內,只要一點火,誰都活不成。
人在將死的時候總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和膽子,之前一直畏畏縮縮的伍科長,也大吼一聲撲了過去,就要奪老同手裡的菸頭。
“那就誰都別想活。”老同臉色猙獰,和伍科長廝打在一起。“姓伍的你小心點菸頭。”追過去的李穩嘴裡大吼,一記便攜鏟就抽在了老同的頭上。
伍科長趁機一把扯下了老同手裡的菸頭,沒地方丟,情急之下徑直丟進了自己嘴裡。嗚嗚發狠。
“老子今兒要整死這老扒皮。”
“你整死他有個屁用,還有打火機。”
李穩說著搶出了這人身上的打火機,而後一鏟打爛旁邊的玻璃,把打火機朝著外頭一丟。
“快走。”
兩人從視窗跳車,之後奪路而逃,第一反應都是要離開這滿是汽油的公交車。
已經紅了眼的伍科長是被李穩給生生拖下來的,遠離了公交車後氣喘吁吁,兩人卻聽到磁呀一聲,這輛爛車的車門居然開了。
渾身是血像個鬼一般的老同追了出來,根本不管身上的傷,第一時間跑向路邊。
“那。。。那東西你怎麼亂丟?”
由不得伍科長不急,現在大家身上都是汽油,如果讓這瘋子老頭拿到火機,這個距離怎麼都能丟過來。
伍科長轉身逃跑的時候,李穩卻沒動。就在這片刻,滿臉是血的老同踉踉蹌蹌的跑了那一處,快速的撿起了打火機,火焰打燃,嘴裡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去死吧。”
正好扔向已經逃跑的伍科長的方向,打火機的火焰突然熄滅了。
“不可能,怎麼會打不燃。”
咔咔咔,老頭一臉猙獰,開始不斷的打著手裡的打火機。
李穩站在原地,冷冷的開口道,“你看看那路邊。”
土路旁邊的荒野不知何時升起了霧氣,就在一旁的草叢邊,那是一塊鏽爛的鐵牌,這地方正是這輛邪乎公交車路線上的一個站點。
老同像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怔住了,臉上猙獰的表情消失,逐漸升起的是驚恐的神色。
“這地方,是。。。是站點?”
李穩並沒有回答。
他之前將打火機丟出窗外,看似是情急之下的舉動。此時正是深夜十分,光線黑暗,這老同為了撿打火機哪裡會注意到門口那草裡的四路站牌?從車門位置踉踉蹌蹌的跑到草叢,正好是從站點位置出發,而他自己拿到火機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走完了七步的距離。
山野的霧氣一陣晃動。
他想第一時間倒退,退回車門的位置,雙腿的膝蓋卻瞬間發出咔咔的聲音,這是骨頭斷裂的響聲。
就像是被某種詭異的力量影響著,他無論如何都退不回去了。
手裡的火機還在呆滯一般的打著,卻再也打不燃,劇痛中老同雙腿打鬥,僵硬了扭過了頭。那是一輛詭異的公交車從霧氣中緩緩開來,停在了站牌的這輛西貝貨公交的旁邊,車頭拐彎,詭異的車燈照亮了路邊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