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這邊，小哀搖了搖頭，走到相原格蕾絲身旁，讓她抬頭露出眼睛來。
“雙胞胎認不出情有可原，但是我們兩個可是瞳孔顏色都不一樣啊，這還認不出來就有問題了吧？”
研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才發現兩個“小哀”的確瞳色有區別，但是這種事情，在法庭上誰會觀察那麼詳細啊！
“算了，繼續糾纏這個也沒什麼意思。”小哀說完直接終結了這個話題。
“說回本案，你剛剛對我方提議的主要反對點，是留美子女士的承諾沒有保障，落實有困難，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研介表情難看地點點頭，小哀這是直接復刻了他曾經的操作。
該說的都說完了，就連三木律師沒能說出來的那些話，法官也能猜的差不多，現在法官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對了！
自己再說什麼，都會被法官警惕和質疑，說服力已經直接打骨折了！
這個時候直接斬斷自己反駁的機會，堵自己的嘴，還表現的很大度一樣……嘖。
“你剛剛說第一，還有第二嗎？一起說完吧。”小哀淡定地走到被告辯護席，坐上了相原格蕾絲剛剛的位置。
相原格蕾絲則是腦門通紅，眼淚汪汪地靠在明美懷裡，剛剛的庭審太枯燥，她一邊聽一邊犯困，腦袋一點一點的，終於是不小心磕到了桌面上。
這才打亂了所有計劃。
明美伸手將她衣領下的紐扣揚聲器拿回來收好，忍俊不禁地小聲道：“明明睜著眼睛，你竟然還能睡著，我都沒有發現。”
相原格蕾絲扁扁嘴，“沒辦法啊，以前經常有各種記者會釋出會什麼的。
尤其有很多跟我沒關係，不需要我說話的會，媽媽也要帶我參加，還要我端正坐好，維持表情到結束。
但是太無聊，時間久了我就練出來了一項技能——保持表情睜著眼睛睡覺，到現在還沒被發現過呢。”
她們小聲說悄悄話的時候，研介那邊說道：“的確有第二，你剛剛的方案裡有提到單獨居住或是寄宿一段時間。
但這段時間是多久卻並沒有明確說明，那麼我可以理解為最終解釋權都在你們那邊嗎？”
“確實沒有準確說明，因為具體多久我們也不清楚，要看心理醫生的判斷。”小哀發現坐著太矮了，沒什麼氣勢，只好又站起來。
“心理醫生？”研介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安永留美子。
“沒錯，心理醫生。”小哀點點頭，又從辯護席走出來，“其實我有點不理解，古美門律師明知道她們母女的親子關係，是扭曲的，病態的，不正常的。
但是為什麼不想著如何幫她們就醫矯正心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是隻盯著監護權，做一些表面功夫呢？”
她緩緩走到研介面前，仰頭看著他，“因為這是史無前例的委託，能讓你獲取名利？還是因為你太過以己度人，失去冷靜判斷了？”
“……”研介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這小鬼頭，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彼此彼此，服部爺爺可是認為我很有古美門家的風格呢。”小哀也低聲回敬，“而且，之前就說了，都是跟你學的。”
說完之後，她也不顧研介難看的臉色，回到被告辯護席上拿起一張診斷書，走到安永芽衣面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