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臨死之前想必是會懷著對自己極度的痛恨吧?
比起從一開始就表現出惡意的琴酒與貝爾摩德,恐怕自己這個“假惺惺”地表達出善意的傢伙更加不可原諒!
一想到這裡安室透的身體就有些站不穩了,基安蒂見狀連忙扶了他一把。
貝爾摩德看著他這副樣子,帶著幾分索然道:
“無論是因為雪莉本人,還是因為執著於這份職位和權力,波本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失望,一點也沒有從前的從容。”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被那位大人特別對待嗎?!”
安室透還沒開口,基安蒂先忍不住了,指著貝爾摩德就開罵。
“你可以犯錯,一次兩次甚至更多次,那位大人都不會拿你如何,但我們可沒有你那樣好命!
你這個傢伙根本不明白,我們這些掙扎在生死線上的人,哪裡有那種閒情逸致談什麼從容!”
貝爾摩德看了基安蒂一眼,微微有些玩味,然後又看向安室透,“雪莉沒有死。”
安室透頓時一怔,但隨即更加憤怒了,“夠了!貝爾摩德,沒人有功夫跟你玩遊戲,耍弄人很有趣嗎?!”
貝爾摩德表情不變,依舊不溫不火地道:“這是事實,我剛剛也沒說過雪莉死了,只是你自己猜測的吧?”
安室透立刻恍然,皺起眉頭思索了下,貝爾摩德的確沒說過,但因為後者有過殺宮野明美的先例,所以下意識認為她用了同樣的手法對付雪莉。
“我倒是希望她就這樣死掉了,那樣會省很多事,不過很可惜,她逃掉了。”
貝爾摩德臉上滿是遺憾,“所以,接下來你的任務還包括追蹤雪莉,將人抓回來。
當然,其實這些事情不需要我說,很快朗姆應該就會給你下發任務了,以後你這邊的事情我也不會再插手了。”
貝爾摩德緩緩起身,又看向基安蒂,“有件事情你搞錯了,組織裡沒人能犯錯後不受懲罰,而且,有時候死亡遠比活著更輕鬆。”
她從安室透身邊走過,稍作停留,手搭在後者肩膀上,小聲道:“這個位置比你想象的更難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啊,波本。
握在手裡的刀,是絕對不被允許有任何自己想法的,百分百聽從命令才能獲取信任。
而一旦不再被信任了,下場……你應該能猜到。”
貝爾摩德說完帶著卡爾瓦多斯徑直離開,在她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安室透忽然開口了。
】
“琴酒的處境看來遠比我想象的要糟糕。”
貝爾摩德腳步頓住,但是沒有轉過身。
安室透抬起頭,已經恢復了鎮定,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的背影道:“否則你也不會用這種十分愚蠢的辦法,試圖證明沒了琴酒情況會糟糕的無法收拾。”
“你是這麼理解的?”貝爾摩德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安室透的語氣十分篤定,“不過,你這樣只會適得其反,任何組織機構,其上層掌控者都不會希望看到一個無法替代的成員。”
貝爾摩德沒有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留下一句話,“再往前走就無法回頭了,波本,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