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美門靜雄苦笑一聲，“要說確實有一點，主要是圭子桑過於熱情，你知道我不習慣和人太親近。”
“因為怕傷到周圍的人？”綾子柔聲問道。
“嗯。”古美門靜雄微微嘆氣，“老頭子和研介就不說了，他們兩個很多時候都是自找的，一個比一個嘴損。
就算我知道他們更多是善意，但也控制不住脾氣動手。然後，圭子桑其實以前也被我弄傷過。”
“怎麼回事？”綾子訝然。
古美門靜雄回憶著道：“大概是我上國中的時候吧，有一次研介又來沒事找事，我打了他一頓之後，自己也雙臂折斷了……”
“欸？那麼嚴重！”綾子驚道。
古美門靜雄笑笑，“沒事，小時候這種事多了，力氣太大，經常超出身體承受範圍，手臂、腿骨什麼的折斷，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你不是也知道一些嗎？”
但綾子還是一臉心疼的樣子，“靜君吃了很多苦吧。”
“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樣變態的身體素質啊。”古美門靜雄渾不在意，又繼續說起當年的事情。
“當時圭子桑還是研介的同事，兩個人還沒結婚，只是搭檔了一段時間。
在知道研介撩撥我，惹得我弄傷自己之後，圭子桑就跑來醫院看我，還狠狠罵了研介一頓。”
“然後呢？”綾子很樂意聽他以前的事情。
“以往我都是一個人住院，老頭子會安排一個護士照看，平時我自己在病房待著看電視什麼的，需要的時候會叫護士進來幫忙。
有人在旁邊，我會很不習慣，結果圭子桑天天往我病房裡跑，非要陪我說話，時間一長，我就有些不耐煩了……”
綾子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我大概猜的到，當時靜君一定很苦惱。”
“是啊，好好說沒用，直接罵還過分。”古美門靜雄現在想想還有些無語。
“圭子桑也是好意。”
“我知道。”古美門靜雄點點頭，“也不清楚是不是研介跟她說的，她總覺得我一個人待著太過孤僻，這樣不好，我跟她又解釋不清。”
綾子溫柔地看著他，微微張開的眼睛裡，有夜晚霓虹組成的河流在閃動。
透過十字路口，古美門靜雄繼續道：“我說過很多次，就算我受傷了，胳膊不怎麼抬得起來，也沒準會傷到她，可是她就是不聽，好說歹說就賴著不走，結果後面果然就出事了。”
說到這裡，古美門靜雄表情有些微妙，不過看了一眼綾子，又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當時手臂不是很方便，又打著吊瓶，上廁所比較麻煩，但是我都習慣了，自己去也一樣。
可圭子桑就是不信，非要幫我拿著，一爭執起來，不小心就弄傷了她的胳膊……”
綾子笑眯眯聽著，感覺很有趣，尤其靜君無奈的樣子，最是能看出他暴力下的溫柔一面。
“見過我打人的樣子，還被我弄傷了，她也不生氣，依舊固執的不肯走，比老頭子都執拗。
還說我太小瞧她，這點事情算什麼，她又不是研介那種慫貨……”古美門靜雄搖搖頭。
綾子忍不住撲哧一笑，“古美門律師在圭子桑心裡就是這種形象嗎？”
“不然呢？研介被她訓斥甚至會拉肚子，都形成條件反射了。”古美門靜雄忍不住吐槽道。
“真的假的？”綾子詫異道。
“真的。”古美門靜雄也覺得太過離譜，但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