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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紅昭

劉雨晴聽完劉夫人的話,迫不及待的說:“娘,我嫁,我一定要嫁給林哥哥。”

劉夫人點點頭,對劉雨晴的表態十分滿意。她拉著劉雨晴的手說:“晴兒,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比娘過的好。我嫁給你爹爹,雖說是不愁吃穿,但是你看看你爹爹,這些年接到府裡的女人一個又一個,後宅裡哪有一分安寧的。可是林家不一樣,林家家裡關係簡單,你從小就討你宋姨母喜歡,等你嫁過去,日子必定是不錯的。”

劉雨晴覺得自己娘說的沒錯,宋姨母是很喜歡自己的,等以後成了宋姨母的兒媳了,自己會比言笑那個小賤人更加孝順姨母。想到那個小賤人,劉雨晴就很來氣,居然沒死。

“娘,可是林哥哥現在有妻子了,她娶了言笑,難道我要過去做小的嗎?”劉雨晴委屈的說。

“我的傻女兒,我怎麼可能讓你去做妾室,你可是我劉家的嫡女,是我的掌心肉。為娘怎麼會讓你去做妾,嫁那就自然是正妻。”劉夫人說。

劉雨晴皺著眉頭看著劉夫人一臉疑惑的說:“娘,可是那個言笑現在好好的,而且好想很討宋姨母喜歡,我該怎麼辦?你看她今天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若是之前我說話她都應承下了,哪裡像今天居然還反駁我,讓我在姨母面前丟了面子。”

說言笑,劉夫人今日也覺著奇怪的很。言笑剛嫁進林家的時候,雖然身世跟林家不是門當戶對,但是人勤快,對於家裡的事情事無鉅細,林有味和宋之月都很喜歡她。為了能給自己女兒爭取到一點機會,自己每次去林家的時候可是沒少下功夫,眼看都要成功了,沒想到居然功虧一簣了。

劉夫人安撫著劉雨晴說:“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為娘自然是要給你鋪一條通天大道的,讓你順順利利的嫁進林家。”

太陽因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的向山那邊移動。它的光的顏色也逐漸變深。當太陽走到天邊的時候,它的光亮是最好看的。赤紅色的太陽襯的周圍雲彩都變成了紅色,紅色的雲彩在天空中暈染,半邊天都變成了各種各樣的紅。這樣些霞光也給予大地一抹靚麗的景色。劉家的馬車朝著那一抹深紅色的斜陽駛去,逐漸遠了,不見了,消失在天際。

林有味從吃過早飯後就藉口說是要買書從宋之月的視線裡溜出去,他一路疾走,穿了兩條街三個巷子後,拐進一條小巷子裡,停在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門前,左看右看確定沒有人才敲門。敲了兩三下後,見沒有動靜,又繼續敲門。

聽到敲門聲,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肚子隆起的女人,走出來,她神情略顯慌張,彷彿很是懼怕敲門聲一般,驚恐的看著門,敲門聲響了兩三下就沒有了。這時,她稍微大鬆了一小口氣,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女子拿過放在門邊的棍子攥在手裡,朝門走過去。她貼著門,小聲的問:“誰?”

林有味貼著門小聲的說:“是我。”門裡的女子聽到林有味的聲音後給他開了。林有味再次確定沒有人後,閃身進了門。

林有味進了門後,女子立馬就把門關上了。見林有味來了,女子趕緊把林有味叫進屋裡。

林有味進屋後,看著穿著一身素衣的紅昭,雖然現在褪去了那些鮮豔的衣服,換上平常老百姓穿的粗布麻衣,但依舊遮蓋不住紅昭的美貌。

“你吃早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一點早飯,是翠雨軒的。”林有味說著就把手裡的食盒交給了紅昭,紅昭接過食盒放在桌子給林有味倒了一杯水,說:“有味,喝水。這裡條件簡陋,就沒有好茶招待你了。”林有味端著水,看了看屋裡的佈置,說:“委屈你了。”

女子坐下看了看屋子,怡然自得的說:“沒有什麼委屈的,我覺得這裡很好,很安靜,我都好久沒有過這麼安靜的生活了。”

“紅昭,我給我娘說了要你接到我府裡去的事情,我娘同意了。”林有味放下看著紅昭非常堅定的說。

“我記得你母親是一個很看重女子出身的人,你是怎麼說服你母親答應我進你家的。”紅昭看著林有味擔心的問。

林有味看了看紅昭,低著頭小聲說:“我和我娘談了條件,我娘說只要我兩年後春闈能夠考中,你就可以一直住在我家。反正我娘是答應了,我今天出來就是要接你去我家的。”

紅昭聽了林有味的話,遲疑了一下,她站起來扶著肚子在房間裡走了一圈。

林有味見紅昭還沒有下定決心,焦急的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要在這小院子裡住一輩子嗎?”

紅昭聽了林有味的話轉過身來看著林有味,摸著肚子說:“住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就我們兩個人,也沒有別人來打擾我們。”

林有味一拍桌子站起來,眉間醞釀著怒氣說:“絕對不行,怎麼能住這裡,這裡的條件這麼差,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這裡,要是你有個什麼事情,你可叫我怎麼辦?”

紅昭轉過身來看著林有味擔憂的說:“可是你已經是成過親的人了,我遠遠的見過你的妻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就這樣去你家,家,對她來說實在是不公平。而且,也不可以這樣做。”

紅昭提起林有味的妻子,林有味就想起昨天捱得那頓打,還有今早上,要不是自己孃親及時的出現他肯定又要被那潑婦揍了。自從她跳井好了之後,就變得十分暴躁,這才醒了兩天,他就差點捱了兩頓打,想想以後自己還要跟這個潑婦過一輩子,林有味就心悸。

“不要管她,我們家我娘說了算嗎,你現在都是我娘答應了要接進府裡的人了,還管她幹什麼?”林有味憤憤的說。

紅昭許是走的有一點累了,她坐下說:“我覺得這樣還是不好,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吧,我若是想通了,我就自己來找你,反正你家在那裡我也是知道的。今日,你出來可還有什麼事情要辦?沒有的話,就留在我這裡吃飯吧!”

紅昭說著就要撐著身子起來給林有味做飯,林有味看著她沉重的身子說:“你現在也不是很方便,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紅昭搖搖頭說:“雖然我現在是有五個月了,肚子也大了,但是我飯還是能做的。難不成你回去吃了幾頓你小嬌妻做的飯,就看不上我做的飯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她怎麼能和你比。”林有味說著,腦子卻是想起了言笑昨天做的那一份土豆絲,又酸又辣,很是開胃。意識到在自己居然想起來言笑做的菜,林有味趕緊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惱自己怎麼會想起那個潑婦做的菜。

紅昭看到林有味在捶自己的頭,便問:“有味,你怎麼了?”

林有味搖搖頭,也跟著出來準備幫紅昭一起做飯。紅昭見林有味方才惱怒的表情一閃而過,笑道:“你是不是想起你夫人?”

林有味聽到了紅昭的話,立馬辯解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想起她?”

紅昭笑著搖搖頭說:“你雖然嘴上說你沒有想起她,但是你做的事情,你提起她的時候的眼神,都說明,你心裡是有她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胡說,怎麼可能?”

紅昭見林有味急了,也不跟他辯解,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林有味拿著菜刀在案板上切胡羅卜,只見他一刀下去,一根胡羅卜就斷成了兩節,再一刀下去就劈成了大小不一的四塊。紅昭見林有味切的胡羅卜趕緊的把刀從林有味手裡拿過來說:“人家說君子遠庖廚,果然是對的。你看你切的這個胡羅卜都可以燉湯了。”

林有味被紅昭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的扣著手指。紅昭笑道:“你還是幫我洗菜吧,這個簡單了。就把這些葉子摘下來,然後一片一片的洗乾淨就行了。”

“好。”林有味答完話就迫不及待地去洗菜了,他把菜摘下來一片一片片的洗的特別認真好似實在證明自己的能力一樣。紅昭看了一眼林有味,眼神裡充滿了愛意。

兩個人配合的很好,一會兒就做了三個菜。紅昭給林有味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了林有味的碗裡說:“來,你最喜歡的醋溜白菜。”

林有味夾起紅昭給他夾的菜,吃了一口,滿足的點點頭說:“這個菜還是你做的好吃。”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一個時辰後,飯才吃完, 天氣也不早,林有味該回去了。紅昭送林有味到門口說:“我就只能送你到門口; ,你自己回去當心些,回家了別跟夫人犟嘴。好好的讀書,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裡很好。”紅昭一邊說一邊幫林有味整理衣服上的褶皺。

林有味拉著紅昭的手再次問道:“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嗎?”

紅昭笑道說:“我們那會兒不是說好了嗎?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反悔了。”

林有味抱著紅昭說:“可是我真的很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這裡,總覺得不安全。”

紅昭也抱著林有味,手輕輕的拍著林有味的背說:“放心吧,我肯定可以照顧好我自己的,再說了你不是給了我錢嘛,我自己也還有些積蓄,能過好的。”

在紅昭的安撫下,林有味鬆開了紅昭,開啟門回身看著紅昭說:“那我就走了。”

紅昭點點頭說:“快去吧,不然天都要黑了。”

林有味這才轉身離去,紅昭關上門,插上門閂,回到屋裡桌子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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