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惟一。”短暫的沉默後裴言嶠開了口,抬眸目光沉沉地望向蔚惟一,“我不缺那點錢。你若是真有誠心,就嫁給我。”
兩人的態度像談判一樣,連葉立勳聽著都刺耳,動了動唇剛要說話,那邊的蔚惟一冷聲譏誚,“以身相許?都什麼年代了,你可以不要這麼幼稚嗎?我選擇賠償你,只是我良心上過意不去,你非要這麼霸道的話,那我們也就只有法庭上見了。”
“法庭上見?”裴言嶠挑挑眉毛,嗤笑一聲,“你怎麼告我?說我借用你的手解決了生理需要,強bao未遂是嗎?這樣的官司,你有多大的把握?我還想反過來告你引誘我在先呢!一一,你該慶幸那天晚上的男人是我,我放過了你,換做別的男人,你覺得自己會逃得掉嗎?”
那晚確實只用了手,但裴言嶠有意讓段敘初產生誤會,事實結果正如他所說,他果真毀了她,讓她和段敘初這段長達十年的感情走到了盡頭。
不過也不能全怪裴言嶠,畢竟她和段敘初之間存在的矛盾太多,裴言嶠只是說了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做了最後的推手,就算沒有這件事,她也不會跟段敘初和好。
蔚惟一眼瞧著葉立勳露出詫異之色,在人前提出這種事,讓蔚惟一覺得很難堪,咬著唇屈辱地盯著裴言嶠,她的聲音沉下去,“裴言嶠,你必須要這樣嗎?我不欠你什麼........”
“你欠我很多。”裴言嶠打斷蔚惟一,緊繃著臉色強硬地說:“我把我的心遺失在你那裡了,你還給我。”
這麼深情的表白,卻聽得蔚惟一有些惱怒,有時候不愛對方,那麼對方給的一切反而是包袱,“裴言嶠,你真的是太瘋狂了。真要這樣算的話,這世上有多少女人偷偷把心給了你,難道她們也要你償還,你都要娶她們嗎?感情上的事向來講究你情我願,你這樣叫強取豪奪。”
裴言嶠不置可否,“我說了我要你,就一定不會放手。既然不能回到最初,那麼強取豪奪,就強取豪奪吧。”,他勾著唇,面上卻不帶任何溫柔,一雙深眸幽冷含著嗜血意味,“幾年前你可以淪為段敘初的xing奴,現在我同樣也有手段讓你屈服於我。”
蔚惟一聞言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她知道裴言嶠有這個本事,她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裴言嶠抗衡,但她不在乎蔚家財閥,她更擔心裴言嶠會對囡囡做出什麼來。
蔚惟一這樣想著拿出手機就要打給囡囡,裴言嶠看出她的意圖,“你放心,我不會拿任何人逼你就範,我把你一個人禁錮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蔚惟一一愣,反應過來後疾步往門外走,果真碰上四個高大強壯穿黑色衣服類似保鏢的男人,蔚惟一不死心地上前跟其中一個人過了兩招,幾秒鐘後就被對方反剪手臂在身後,那男人用機械的聲音說:“蔚小姐,你不能離開三少半步。”
葉立勳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出來厲聲喝道:“還不放手?!”,他的身形挺括修長,氣度卓然負手而立,渾身散發著凌然氣場,眯起的眼神裡透著威懾和殺氣,沒有出手就讓下屬心生膽寒,想了想葉立勳怎麼說也算是裴家財閥的掌控人,地位凌駕於裴言嶠之上,弄死他們是分分鐘的事,也只好放開蔚惟一。
葉立勳走過去拉住蔚惟一的手腕,他這人向來特別懂得憐香惜玉,尤其心疼女人,見蔚惟一白皙的手腕被對方捏得青紫,他吩咐自己的下屬去醫生那裡拿藥,又將蔚惟一帶到房間裡去,把藥酒抹在蔚惟一的手腕上。
裴言嶠知道自己的下屬動起手來不分輕重,看到後原本要掀開被子下床,最終卻是慢慢地坐回去,兩手緊握成拳,抿著唇沒有說話。
葉立勳屈膝半跪在蔚惟一身前,很溫柔嫻熟地揉著蔚惟一的手腕,蔚惟一則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葉立勳那張並沒有多大改變的臉,她心中酸楚有一種故人相逢的感覺,輕聲說:“謝謝。”
葉立勳的動作一頓,緊接著唇畔噙起一抹笑,用很低沉的聲線說:“你不怪我就好了,我和段敘初聯手把蔚士勝送入監獄,蔚家財閥也歸還給你了,以後不會再為難蔚家。”
沒錯。
葉立勳便是裴言瑾,事實上幾個月前蔚惟一第一眼看到葉立勳時,她就認出來了。
裴言瑾的面容並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只是把那半張臉的疤痕去掉,做了一些整容,凡是跟他熟悉的人,都會認出他,這也是他為什麼能透過裴毅賢那關的原因,和寧瀟的婚姻自然是假的,他所要瞞的不是他們,而是給外界一個死去的裴言瑾合理迴歸裴家的理由。
段敘初幫助他回裴家,他借用裴家的勢力,牽一髮而動全軍,在上一任的段家掌控人被蔚士勝拖累入獄後,順利讓段敘初接管段家財閥,這就是他和段敘初做的那筆交易。
當然,裴言瑾終究還是站在裴言嶠這邊,即便知道裴言嶠的方式不對,他也沒有插手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他選擇做中間派,只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蔚惟一說:“不用擔心,言嶠他畢竟深愛著你,可能現在的做法確實很過分,但過兩天就沒事了,他吃軟不吃硬。”,說到這裡覺察到蔚惟一的抗拒,裴言瑾又補充道:“並不是讓你討好他,你只要暫時待在他身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