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時崎狂三仍然是有些無法理解,秀眉緊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但她的情緒卻是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些許。
這也是無法避免的本能反應。
畢竟——
那盤踞在時間線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表現出了祂的知性,可以溝通,可以交流……
這份知性,就像是給恐怖披上了一層理性的外衣。
如同黑暗中的一縷微光,讓一切變得不再那麼的——不可名狀。
這自是令時崎狂三大大的鬆了口氣。
舉例而言,便是恐怖片中的鬼魂怪物,當它們完全無法溝通交流,只會帶來令人窒息的恐懼與血腥驚悚的死亡之時,那便是純粹的恐怖本身,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當它們表現出良好的知性,可以交談,可以溝通,甚至可以彼此理解的時候……
恐怖片的畫風就會馬上變化。
不說直接從《午夜兇鈴》變成《倩女幽魂》的片場,但也至少不會讓人徹底瘋狂,壓抑絕望。
時崎狂三也是如此。
她雖然是精靈,但也是從人類轉變而來的,難免也還是會有人性上的種種弱點。
因此——
能夠交談的存在,總比那些沉默無聲的恐怖要更加好應付……
少女心中暗自思忖,這樣的想法禁不住悄然浮現。
她輕輕吸了口氣,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也強迫自己仰起臉,看向那遙遠而神秘的存在——
境界線的盡頭,那尊其大無外、其小無內的神祇身影,正靜靜地佇立。
籠罩在無限的光輝之中。
那光輝灑落,似是可以遍照周天,顯化神靈淨土。
“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和那個精靈是什麼關係?”
鼓足勇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時崎狂三等待著回答,情緒也再度忐忑起來。
心中無數念頭如潮水般湧來,每一個念頭都在猜測著,這個令人敬畏的存在與那個可惡的最初精靈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聯?
因為從對方那淡然卻深邃的言談之中,她已經隱約感受到了一絲線索。
彷彿是在透露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
祂對於始源精靈的存在,似乎並非全然陌生,反而是非常清楚的,甚至是隱隱透露出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之感。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時崎狂三的一顆心就已經禁不住的往下沉。
因為她完全沒想過,自己要面對的是這個層次的麻煩。
少女至今都不清楚,最初精靈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又是什麼樣的實力,但這反而激發了她內心深處的倔強與不屈。
她堅信,只要精心籌備,做足所有能做的,那麼還是有機會回到過去,解決掉那個可惡的傢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