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清揚想到雲實，又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杜若忙又笑著講故事，引開她的注意力。
“本來福枝也沒當回事的，要不也不會拖到今天才和我說，可是和其他蹊蹺碰到一起，就成怪事了。”
“還有什麼蹊蹺？”
“福枝今天說，那晚佳墨也睡的特別沉，第二天是被馬六娘叫了好久才醒的。如果不是今天她到大廚房那邊見到佳墨，偶然提起這事，根本就不會覺得有古怪，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之前誰都沒說，只以為是自己累了睡過頭。而且，不光是她和佳墨，還有丁香院的秋菊，薔薇館的點翠，都睡沉了。”
去靈谷禪寺，各院讓帶的均是一個大丫鬟和一個小丫鬟，兩個婆子，只有碧雲閣太子妃恩典，三個大丫鬟都去了，丁香院去的是春蘭，留的秋菊，薔薇館去的是點蒼，留的是點翠。
“合著那晚上，這三個院裡留下的大丫鬟，還有大廚房的佳墨，都著了道？”
福枝雖然是碧雲閣的小丫鬟，卻因湯糕事件和其他小丫鬟有了不同，那日碧雲閣留下的人裡，她最得臉。
杜若本來是隨口說說哄孫清揚轉開注意力的，聽她這樣一問，倒真覺出問題來，“可不是，那一日在寺裡，也就三個小姐在的精舍著了火，主子連同下人都中了迷藥，太子妃殿下的精舍雖說著了火，可裡面的人早就被調開，也沒人送過包子過去。”
孫清揚沉吟片刻，“本以為咱們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樣看也許是兩邊的火恰巧碰在一起，掩了真相。”
“可什麼人和小姐們有仇啊，要下這樣的狠手？再說了，也沒可能正好你們三個都得罪了同一個人。”
杜若斷定是和主子們有仇，是覺得如果是因為下人，犯不著費此周章，畢竟，除掉下人容易的多，連王良媛身邊得臉的大丫鬟佳墨都著了道，何況她們這些小姐跟前的，本就根基浮淺，要是針對她們，用不了這樣的手段。
“不錯，這個事，確實和我們三個院裡有關，但不一定光是小姐們，恐怕是某個院裡的事。只不知道是和誰院裡相關，我估計，其他的人都是順帶著的。說起來那人夠狠毒夠陰沉的，害這麼多人把水攪混，就為了讓別人查不到。”
杜若驚恐不已，“小姐你是說，他不是和你們三個有仇，只是因為和這幾個院裡的某人有仇，就企圖害了這麼多人的性命？”
“嗯，也說不定連仇都算不上，就是得罪了他。牽扯這麼多人，是為了擺迷魂陣，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意圖，無法著手去查，做為兇手他反而安全了。”
“天那，這是什麼人啊，這麼壞，隨便濫殺無辜。”杜若捂住嘴，但願不是她，不是這院裡的，不然那人早晚還得下手，還是會有性命不保的可能。
“對於有些人而言，是非對錯就是以他自己為標準的。我曾聽父親和母親說過一個案子，有個童生因為家貧，和他在學堂裡一道讀書的好友常請他吃飯，結果有一天他用石頭把好友砸死了，說是對方瞧不起他，每回搶著付賬，是為了在他面前炫耀自家銀子多。”
“對這樣的人，就應該讓他自己付賬，好歹都不分的，還不如餵狗呢，竟然人家對他好就被殺。”
“讓他自己付賬的，也被殺了，說是不顧惜他家貧，沒有同情心。”
杜若瞠目結舌，“那，就別和他來往了，見這樣的人有多遠走多遠。”
“一樣被殺，因為不和他來往，說明目中無人，不把他放在眼裡。當時父親和母親說時還感嘆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的人，對他好也不成壞也不成，近也不行遠也不行，讓母親平日多注意哥哥他們交往的人呢。”
杜若無語，欲哭無淚，“難道遇到這樣的人，就沒辦法了？”
“有，一個人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發現一點痕跡，就要防著他，但凡出點事，就一定要先把他拿下，免得他繼續害人。”
“可是，我們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啊。三個院裡的人都著了道，誰知道是哪邊得罪了這麼個壞人。”
“只有一點點查，先說我們這邊，最近我們得罪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