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走到茂密的樹林,單黎夜冷冷掃了眼後頭,後面的叢林仍然靜謐至極,沒有絲毫的動靜,單黎夜沒了耐心,冷凝之聲蔓延:“你若再不出來,我會讓你成為今天我殺的第六個人!”
片刻後,一抹藍紫色裙裾漸漸隱現,伴隨著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姐姐說這一不二的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玉遷遷停住了腳步,始終與單黎夜保持著一段小心翼翼的距離,但話語犀利度卻不減:“我聽說這春風秋月,是一種會讓男女歡愉的蠱毒,姐姐這麼快就把阿澈給忘了,要急著傍上魔教少主這號大人物,可我就奇了怪了,姐姐為什麼要給自己下蠱,再怎樣,這蠱應該下在魔教少主身上才對。”
“不過,我看魔教少主似乎對姐姐很在意,即使你中了這蠱,他也絕對會替你解開,這樣一來,倒說得通了。”玉遷遷皺了皺眉:“不過可惜啊,有些男人,偏偏就不喜歡太主動的人,姐姐,你是真看上了他,還是你想得到他的心,好利用魔教為你做事?”
單黎夜知道玉遷遷與那幾個黑衣人可能不是一夥人,只冷然凝視著她:“我本來不打算殺你,既然你非要這麼聒噪,那我成全你。”
“姐姐,就算我猜出你那點意圖,你想要殺人滅口,又何必非要找這樣的爛藉口——”
話音落,玉遷遷忽即低腰欠身,後退翻飛,躲過那一枚犀利的銅錢暗器,才落地,又是數根金絲飛來,金絲尖端夾帶著銅錢,活靈活現的繞動,墜入瞳孔內成像。
想也沒想,玉遷遷拔出腰中軟劍阻擋,金絲以銅錢為著力點,在身邊忽閃忽現,一個不經意,三根金絲早已纏繞住軟劍,金絲下的銅錢與劍擦得叮噹響。
玉遷遷咬了咬牙,只怪這金蠶飛絲太過堅韌,越用力想去掙扎開,反倒是軟劍上多了幾道割入的細小口子。
可是,她不是沒了武功嗎?
方才見她殺那五個黑衣人,玉遷遷著實吃了一驚,這樣快的手法,連玉遷遷自己都覺得莫不可及。
如今看來,她玉遷遷不過就是個笑話,一招一式間完全不敵,命都可以直接斷送在她手裡,敢監視她,不過是自己來找死!
單黎夜手中金絲再度飛出,將玉遷遷全身圈了個嚴嚴實實。
玉遷遷壓根掙扎不開,眸中散著冷意,極度不甘心:“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這天下就不會再有人告訴你當年阿澈死去的真相。”
“我暫且不會動你,不過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如實的回答。”單黎夜慢慢走近她,一顆藥丸渡入玉遷遷口中。
玉遷遷驚恐:“你給我吃了什麼?”
“能讓你說真話的東西。”單黎夜看著她的眼睛,一點點深入:“告訴我,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玉遷遷咬著牙,但身上卻如螞蟻般噬咬的癢,而她被金蠶絲捆住,根本動彈不得,難受又不能動,幾乎讓人抓狂。
“阿澈……”
玉遷遷壓制不住,完全沒意識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一出口,恨不得也抽自己幾巴掌。
“我問的是,你現在的主子。”
玉遷遷咬了咬唇,盡力的抑制住自己,可在藥力的作用下,她沒有選擇的權利,聲音如蚊子悶哼:“南宮……”
聲音太小太輕,單黎夜並未聽得太清楚,正想湊得更近一點去聽,一抹毫無預料的黑色影子席捲而來,雙手與黑影過了幾招,難分上下。
兩人一擊退開,單黎夜再欲前進,黑衣人手中忽然撒出一把粉末,紅色的粉霧散漫整個空間,她立即微稟呼吸,退開了幾米遠,等紅霧散去,黑衣人連帶玉遷遷,都不見了蹤跡。
青柳茂密的樹林,突然間空蕩蕩的。
單黎夜靜靜站了會兒,只怪她鼻子太靈,聞出了空氣中殘留的一股獨特的胭脂香味。
黑衣人,好似是個女子。
這個女子過招與她不分上下,能在暗處隱藏這麼久都沒有被她發現,還敢在她眼皮底下帶走玉遷遷,這個黑衣女子,著實不一般。
定了定神,單黎夜悄然望向天空。
湛藍的天被紅韻的黃暈光線取代,西邊淺淺未落的紅日,半掛在山頭,朝陽美,殘破夕陽何嘗不是另一種風景?
只是現在,她該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