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青衣女子看向單黎夜,那雙眼睛冷漠冰霜,輕飄飄落下兩字:“佈陣。”
七個方位,七種絕器,七位青衣女子輕輕落在了自己的方位上,沒有月色的黑空,伴隨著冰冷的陣勢,冷了幾分。
“七殺陣?”易沐楓驚詫。
七殺陣,顧名思義,由七個人操控,七人各執一門暗殺絕器。
七門絕器中有,觴刀,殺劍,暗弦,血鞭,雙戩,金針,攝魂術,這七門樣樣都是極具殺傷力的武器。
單黎夜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結起來的陣法,墨瞳深深緊縮了一分,易沐楓很快躍到她身邊,抵在她後面,似乎要與她一起戰鬥,單黎夜苦澀道:“你與我非親非故,為何要助我?”
“有同門之誼,怎能見死不救。”易沐楓抬眼瞧著七個方位,忐忑道:“龍姑娘,這七人恐怕並不好對付。”
琴絃音調,再度起奏響起。
單黎夜臉色微震,她抬手,看向自己握劍的手指尖,已有一絲蒼白之色。
方才的琴絃之音——
對她,有影響!
與此同時,七道顏色各異的光芒,從那些青衣女子手裡的絕器發出,將兩人團團包裹。
一名青衣女子揚起了手中琵琶琴絃,根根琴絃如抽絲般飛躍,音聲彈出數十里,音弦卻只在一個調上,反反覆覆彈了數十遍。
幾乎每勾一次弦,單黎夜的心口,便反覆震盪幾次,讓她差點受不住。
掐著寒冰劍的指尖,無一絲血色,單黎夜單手撐著心臟之處,護著心脈以免受這琴絃的干擾,可似乎無論怎麼做,都沒有一點用處。
“弦心蠱的感覺,如何?”
說話的青衣女子使用攝魂術,眨著火魅的雙眸,盯著她,嘴角噙著點滴笑意,繼續說:“你萬不該碰剛才那朵夜光梅花,梅花上沾染的不是毒,而是蠱。”
那種蠱,非同一般的蠱,就算用手帕隔著,它也會穿過綢緞絲線的層層孔洞,鑽到手心,鑽到血肉裡,鑽心的疼。
琴絃一響,撕疼。
從心口處蔓延,疼至她全身。
單黎夜忽的有些苦笑,花隱啊花隱,你只給百花玉露丸教她如何避毒,可沒說,這蠱,該如何避?
“龍姑娘!”易沐楓察覺到她難看的臉色,稍稍扶了她一下。
“弦心蠱注入身體,必定需要借用一種介質,你一定很奇怪會是誰悄無聲息的在你身上種下這樣東西,而你竟然一點都未發覺。”那眨著火魅眼睛的青衣女子笑了笑,聲音混沌:“不如,我替你回憶一下?”
單黎夜閉眼,不去看那雙火魅的眼睛,不去聽那種擾人心的渾厚聲音。
落秋憐幾人站在陣外,陣中飛卷的砂石擋住了視線,不過聽著這琴音,幾人也是用內力定了定神,才免受干擾。
落秋憐撫了撫長髮,如果不是想看一出好戲的話,幾人恐怕早已離去,哪還用在此受這種罪。
“還記得昨天晚上嗎?”那青衣女子繼續道:“你是不是幫一個人很細心的擦藥,那藥倒是沒什麼,錯就錯在,你不該碰他,更不該碰他腐爛的手。”
“這個人,是解藥,任何毒都不會傷害到他,但同樣也是致命的毒藥,他的體內聚齊了千種毒藥蠱毒,相生相剋著,用來催發弦心蠱,自是最好不過了。”
那個男子,是毒藥。
單黎夜咬牙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