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花隱拿走了她的酒,下了閣樓,沒再來打擾,單黎夜軟軟靠在榻上,朝裡翻了個身,疼痛般的捂著丹田處的位置。
安晨說得對。
確實啊,不能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走火入魔,不值得。
她又去了蒼蕪洞,極寒之處,能有效的緩解痛楚,打坐了一夜後,趁天亮前,她趕回了山莊。
不知為何,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很強烈,她的如意軒,灑掃婢僕不多,她常獨往,更無什麼貼身侍婢,有什麼人能一直盯著如意軒?
天色微亮,她原想去找龍雲,卻發現他早已起榻,正伸手把其房門關上,不等她開口喊住,龍雲忽然快速的躍上屋頂,沒了蹤跡。
龍雲……
單黎夜跟了上去,她氣息隱藏極好,龍雲並未察覺,直到進入一座廟宇禪房,單黎夜靠在窗邊,窗戶封閉,她只能聽聲音。
這一天,單黎夜心不在焉,在梨樹下站了許久,見龍雲回來,朝他打量,看的時間有點長。
單黎夜問:“你去了哪兒?”
龍雲沒回答。
沉默是他應對一切的手段。
他若不說話,沒有人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龍雲,你相信我嗎?”
“相信。”
“那你能回答前一個問題嗎?”
“不能。”
單黎夜已經掌握了和龍雲說話的方式,這種是和否的問答方式,是他能回答的極限,也能讓她不容易有誤解。
她陰白之後,飛速的趕往影月,踹門進藥閣,斷汐風抖了抖,不愧是傅花隱教出來的人,這連進門的方式都跟傅花隱如出一轍。
“你知不知道,七星蝕骨散是什麼東西?”
她在問斷汐風。
“一種毒藥,是魔教用來控制人的手段,每月發作一次,痛不欲生。”斷汐風這麼回答,他清了清手上的傷:“少主問這個做什麼?”
“那這個有沒有解藥?”
“魔教會每月按時給解藥,不過只能緩解痛楚,不能徹底根治,三次不服解藥,整個人會變得潰爛腐化,如同尸解。”斷汐風道:“這玩意一旦被種下,這輩子無法擺脫。”
講解完之後,斷汐風哀惜:“少主啊,雖然你尚年幼,但我們保證對你絕對忠誠,少主可不必用這麼陰險的手段來控制我們。”
單黎夜有點不死心:“難道七星蝕骨散真沒有徹底根治的解藥?”
“有啊。”
慵懶的一聲,是傅花隱。
單黎夜回頭時,傅花隱已從藥閣門口進來,他手上有些花花草草,傅花隱把花草擱置在一旁,回頭看她:“你想做什麼?”
“我要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