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蝶谷,單黎夜慘淡輕笑,終究沒能硬撐住,身子滑軟,倒在了龍雲溫厚的懷裡。
斷汐風是個高手,她故意輸了兩掌,若想贏回來,只有耗盡真氣爆發,出招那瞬間,幾乎抽空她身體。
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容易,再不快點出來,她就要被人看笑話,她實在不想在那個人面前丟臉。
龍雲輕言問她:“回莊嗎?”
單黎夜面浮虛弱,輕晃搖首。
這副樣子,回去不好解釋。
而單黎夜並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的蝶谷斷崖上,正有人立在那裡,龍雲抱著她離去的背影,越拉越長。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從不會臣服於誰,從不會聽命於誰,如若哪天他真這樣做了,那隻可能是他想聽命,而不是被逼迫。
次日,她與龍雲回莊時,又有傳言,說她與義兄廝混,一夜未歸。
莊主父親龍軾風終是忍不住,同她對弈期間,問及這件事,說畢竟她終歸是女子,還是要顧及自己名聲。
面對這種流言蜚語,單黎夜開玩笑道:“不如父親為我們定親,這樣別人就不會多說什麼。”
龍軾風執子的手劇烈抖動,碰亂了一顆棋子,容目嚴肅道:“靈兒,他可以做你的哥哥,但不能為你的丈夫,如若你對他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你還是儘早了斷。”
莊主父親開始變得不太溫情。
抬起疑惑波動的雙眼,單黎夜笑容止住:“為什麼?”
“這話,我也對龍雲說過,我想,他應該知道怎麼去做。”龍軾風看著棋局:“他最近太過放縱,我讓他去了別處反省,你也收收心。”
顯然易見,莊主父親要棒打鴛鴦,準備拆散她和龍雲,卻不說半點緣由。
嘆息一番,單黎夜獨自去了梨花樹下,龍雲果然已經不在,這幾日,單黎夜到處轉悠,忽然有點不太適應,不適應沒有龍雲處處跟隨,也不適應再也沒有人逼她練功練武,親哥選擇了事業離她而去也無人再糾纏。
她有點空虛寂寞,決定去江湖上找點事情做一做,好打響一下璃月聖女的名頭,給璃月教長長臉,不能讓師父白收她這個徒弟。
龍懌山莊早已困不住她,輕輕鬆鬆飛天遁地,帽紗遮身,面紗遮容,用璃月聖女的身份,她做了許多事,對內清理教中門戶,讓他們知道聖女的存在,對外則暗闖對頭老巢,把人家打個七零八落,她站人家屋頂上放下狠話,誰敢與璃月教為敵,便是與她為敵,再然後,挑戰白道各類高手。
沒人管她,她更是肆無忌憚,聚眾賭博,逛青樓,惹她不高興便砸場子。
其實她不是故意要砸,只是在青樓裡,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抱著一個美人兒,進了屋子,想必是正要做點什麼,不知為何,她不高興。
她砸到一半,惹得眾人喧嚷不已,甚至有江湖人出來制止她,被她兩三招打趴下,一腳踢遠。
在這個世道,劃屬四國,管理混亂,朝廷是個很弱勢的一方,以至於各種江湖勢力不斷崛起,像青樓這種地方,一般都有江湖勢力介入管轄,她如此大動干戈,自然惹來了這方江湖勢力的不滿,他們齊齊攻上。
管他們是誰,打了再說。
打完的時候,那人從房間出來看熱鬧,那衣衫鬆垮的樣子,彷彿是已經做完了什麼事,單黎夜忽的怒氣至極,下起手來毫不留情,那些人全部趴下之後,單黎夜離開了此處,不忘回頭看了看青樓的牌子。
春挽樓!
回了山莊,躺在屋頂上,單黎夜又開始喝酒,酒味蔓延,似乎能麻痺感知,可是喝的越多越痛苦,她以為自己放下了,其實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