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好一切後,便讓人下去安排。
軒轅雲天去做外面的工作,沈華灼則負責去說服他們最重要的倖存者——柳大郎。
他作為那場殺人放火存留下來的苦主,是他們這次反擊必不可少的證人和狀告者。
兩人分頭行動,各自緊密有條的安排著。
可泠江王妃那邊卻亂作了一團,原因無他,就只是因為沈華灼把她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芍藥花都弄得蔫巴蔫巴的,不僅如此還被軒轅雲天命人送了回來。
他就好像故意示威似的,直接讓下人捧著花不是送回了花房裡,而是讓他們全都捧到了她的花園子裡。
她那花園子,這整個王府誰人不知道,那可是她最寶貝的地方,裡面養著的全是時下最新鮮最珍貴的花種,那些下賤胚子弄了這麼一些殘枝敗葉枯花來,將她整個花園子的格局就都破壞完了。
“滾,滾,滾!”她氣得直拿紅木高几上的骨瓷茶盞砸他們。
院子裡的老嬤嬤趕緊支使著那些人將養壞了的芍藥花往外面端。
“拿走,拿走,快!”慢了,不僅這些芍藥院裡過來的奴才倒黴,就連出人意料漪珠院的人也要倒大黴,王妃娘娘別看著表面上笑眯眯的,實際上發起脾氣來,嚇死人,輕輒掌嘴打手板,重輒大木頭板子伺候。
可芍藥的人剛剛才被軒轅雲天嚇到過,此時都呆呆愣愣的,放下芍藥花一個個跑得跟兔子似的,壓根沒人理會老嬤嬤的吩咐。
氣得她叉著腰站在院子裡,怒火沖天了,卻也不敢罵出來,只好壓著火氣指揮漪珠院的人收拾著。
只是處理完了這一塊,老嬤嬤才把怒火壓了,臉上裝了笑臉回去,說出來的話卻句句都是挑撥離間,把世子爺小兩口說得都登了天上去了,這王府里根本沒將任何人看在眼裡。
“反了她的天了!”泠江王妃本就不喜歡沈華灼,被老嬤嬤有心這麼一引導,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哼,我知道了,肯定是軒轅雲天那個沒良心的東西攛掇著那個小賤人與我作對!”
她知道她不是軒轅雲天的親孃,他自打出生,就與她不親,他肯定恨她搶了他母親的位置,所以才會想對付她。
“哎呀,王妃娘娘,您怎麼能這麼想了?這事兒啊,依老奴看,必定不是世子爺的原因啊,您雖不是她親生的,可到底是嫡嫡親的親姨母,再說了,您這膝下沒有兒子,這以後啊世子爺繼承了王位,王妃這日子不得靠著他嗎,您現在可萬萬不能與世子爺把關係弄僵了。”
老嬤嬤是泠江王妃打小的乳孃,在她眼裡的地位自然不一樣,對於她說的話,她也稍微聽得進一些。
聞言,她勉強壓下了怒氣:“可這事兒不是他乾的還能有誰?”
“那個鄉下丫頭唄!”老嬤嬤心知後宅是女人的天下,世子爺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插手後宅之事,以她所能來看,想要拿下世子爺,成為王妃娘娘的護身符,就得先把這個與王妃娘娘不對付的女人給弄出去。
“本王妃就知道是她使的壞,先前那藥她居然受得住,怎麼沒把她給毒死了!”不僅沒有毒死她,還差點讓杏兒那個死丫頭把她咬出來,幸好她在芍藥院裡安插的人手多,訊息足夠靈通,這才讓她及時的制止住了事情的惡化。
否則,就算她們不能把她怎麼樣,可終究在王爺那裡也撈不著好處還會受到他的質疑。
“王妃娘娘,依老奴來看,那鄉下丫頭雖然出身不怎麼樣,可世子爺著實護得緊,咱們之前埋在那院子裡的人都被看管了起來,現在都動彈不得,再想動什麼手腳也不方便。不如看看京城裡的人或者想想其他什麼辦法。”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陣可怕的沉默過後,彩霞郡主闖了進來。
“母親,我帶何大小姐來作客。你看她給我送來自南海的翠玉珠,好漂亮!”彩霞郡主手裡拉著何玉珠,獻寶似的把手中的紫檀木盒子往泠江王妃面前舉。
“何大小姐來了,你便帶著她好生在王府裡面走走,前面花園子裡,我新養出來的綠蕊開了,你們去那邊喝茶賞玩,我命人給你們上茶點!”
說著,等到何玉珠行過禮後便揮手小丫環領著她們過去。
“王妃娘娘,咱們不是不方便親自出手嘛,可不這就來了一個!”老嬤嬤看著何玉珠的背影,老臉上生出光彩。
“對,咱們制不住她,總有人拿捏得住她!”泠江王妃也突然開了竅。
“你找個時機,把鄉下丫頭在這裡的訊息給她露些出來,然後……”
對著她的耳朵又是一陣嘰裡咕嚕的交代。
說完,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王府暖房。
“郡主,這裡好美啊,這麼漂亮的花兒怎麼養出來的?”
何玉珠一身粉色珠繡蝶戀花馬面裙,頭戴金玉,打扮得富麗端莊。
對面彩霞郡主則是身穿翠綠湖綢長裙,外面輕披軟煙羅細紗,身姿曼妙,姿容仙麗。
兩個少女齊聚花前,讓面前看著的人卻不知到底是人美還是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