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灼心酸,一把用力甩開。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特麼還說是個殺豬的,連個饅頭都沒的吃。
也不是,前兩天,他們家人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們還能喝粥吃白麵饅頭,這許氏一回來,黑麵饅頭都只剩下了半個,特麼的,想想,夠心酸的。
“快吃。”雲鬍子摸著黑遞過一個冷了的饅頭,還往灶臺上放了一碗水。
說饅頭就來饅頭,沈華灼心頭一軟,她也還真是餓,沒客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吃完一個饅頭,雲鬍子又遞過來一個,沈華灼才想起來問雲鬍子,這饅頭哪裡來的。
“晚上我沒吃,省下的。”女人們吃了半個饅頭,男人們也不過才吃了兩個,他這不是……
“你吃。”沈華灼眼睛一熱,她的眼睛好酸,只能不停的眨著眼睛,想把那種酸澀感給擠走。
“你吃,我不餓。”雲鬍子聲音平淡。
沈華灼把饅頭一分為二,硬塞給了他。
現在看來,其實這雲鬍子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兇狠可怕嘛,以前恐怕只是村子裡的人以貌取人,以訛傳訛罷了。
可是,今天又聽說了他之前娶過的兩個妻子,沈華灼忍不住再次揣測,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怎麼沒的。
是死了,還是跑了……
想到這事兒,沈華灼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不可自抑地想到,自已會怎麼樣……
天色徹底黑沉了下來,新月爬出雲層,沈華灼捱到後院裡,趁著大家都在堂屋裡說話的時候,偷偷的摸到了沈華旭住的小廂房。
雲家一共只有四間房,一間做了堂屋,一間雲家老兩口的,一間雲鬍子的,還有一間被隔成了兩間小的,一半歸雲家姐妹,最小的一半歸雲家小弟。
“大姐……”沈華旭人小,又傻,可對沈華灼卻是實實在在的依賴,聞到沈華灼的氣味,就跳下了木床,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快吃。”沈華灼拿出半個饅頭胡亂地塞進他的嘴裡。
沈華旭張嘴咬了一半嚼起來,中間還惦記著沈華灼,撕了一塊往沈華灼嘴裡喂。
“大姐吃……我飽。”
沈華灼一直脹紅的眼睛,一酸,流下了兩行清淚。
原主家很窮,命很苦,但是,有這樣的弟弟,好像也不壞。
姐弟倆沒有再說話,就著黑暗,站了一會兒,有人喊了一聲:“歇了。”
“走,回房去,我們歇了。”雲鬍子突然出來,用力拉了她一把,她踉蹌著被推進了房裡。
沈華灼轉頭一週,這裡居然點著一對紅燭。
“不是說貴嗎?”怎麼還點。
“洞房花燭夜。”雲鬍子探頭,紅燭的光線正反射在她那雙晶亮的眼眸之上,折射出點點光芒。
“不要。”沈華灼想也不想拒絕了。
“我娘說,之前我們成親,他們不在家,我們得再洞一次房,然後生個兒子,不然你就沒好日子過。”
沈華灼睜大眼眸,家人回來了的雲鬍子說話溫柔,感覺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咬唇吱唔著:“我……我還沒做好準備。”我們,這個詞該死的讓她心慌意亂。
雖然她一穿越,好像就被破了身子,可是,那是原主在的時候,與她沒有關係。
在現代,她不僅是心,就連身體都乾淨得像一張白紙。除了研究田地裡的農作物,就是研究吃的。
“幾天……”
雲鬍子很好說話,居然不逼她,還主動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他站在那裡的時候,沈華灼依稀看到了他寬闊堅實的胸膛,那裡沾著白色的紗布,白得刺眼。
沈華灼心裡一陣緊縮,他的傷還沒有好全了。
她微微抬眸,緩緩朝上看,雲鬍子的大鬍子把整張臉遮住了,完全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她依稀能看到他眼神之中帶著小心翼翼。
他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