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風停雨止。
阮月從夢中醒來,睜開眼就看到白承寧站在床邊,微蹙著眉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擁著被子坐起來。
白承寧已經西裝革履,白襯衫黑西褲,簡單而精緻,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禁慾式的精英氣質,令人感到疏遠不可接近。
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正看著她,沒有情緒的命令:“起床,跟我回家拿戶口本。”
阮月點頭,起來洗漱。
半個小時後,她坐上白承寧的車子回白家,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風颳過耳邊的聲音。
轉眼到了白家,白承寧把車子停在車庫,下了車對她囑咐:“戶口本都在書房,拿了到車上等我。”
阮月張了張嘴,還沒得來得及說話,白承寧就已經走了,是往白家老爺子白振華的住處去的。
無奈,阮月只好先去書房拿東西。
阮月在白家已經住了十年,對這裡的每一個房間和角落都非常的熟悉,就是像自己的家一樣。
在書房順利的找到了戶口本以後,她轉身打算回車上,卻聽到祠堂的位置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她忙不迭的走過去,剛到門口就聽見白振華低吼道:“阮月她是你侄女!”
阮月頓步,站在門口。
猶豫間,她又聽到白承寧熟悉的嗓音,冷笑著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又不是親的,你怕什麼?”
“白振華,你也有怕的時候嗎?”
“那你故意找人挖辛甜去國外發展,怎麼就沒想到今天?”
白振華氣得渾身顫抖,凝重道:“白承寧,你不愛阮月也不要揮霍阮月對你的愛,你會後悔。”
白承寧從容依舊:“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倒是你,你救命恩人在黃泉底下知道你沒照顧好他孫女,會死不瞑目的吧?”
隔著一扇門,白承寧的聲音清楚的傳出來,阮月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咚的一聲,震顫著。
戶口本毫無徵兆的落在地上,啪嗒的一聲,祠堂內瞬間寂靜。
阮月心慌的蹲下去撿,還沒起身,門就已經被開啟了。
白承寧身姿挺拔的站在門內,略低著頭,表情複雜的看著她:“不是讓你去車上等我麼?”
阮月站起身,眼圈紅紅的,可是臉上卻是個溫柔的笑容:“小叔,你別跟白爺爺吵了。”
“我們沒吵。”白承寧臉色陰沉的回答,接著就從門內跨出來,要帶著她離開。
阮月卻直接把戶口本塞給了他,對他說:“小叔,昨晚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說完,抱歉的看了眼白振華,轉身從祠堂的門口離開。
她走得很快,恨不得小跑。
白振華震驚過後,直接奪走白承寧手裡的戶口本:“造孽啊你!”
“造孽也是你導致的。”白承寧敏捷的又奪回戶口本,面色清冷的從祠堂離開,到達車庫的時候,阮月卻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坐上車,把戶口本丟在副駕座上,翻開的那頁就正好是阮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