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幾乎和十幾年前毫無變化的蛺蛺蹲在雪地上,雙手中抱著塊拳頭大小的風乾蟲子,咔嚓咔嚓地咬著,看上去就像只餓猛了的松鼠。
原本那凜然若神女的氣場早已崩得一乾二淨。
芙芙拿著行動式相機連續拍了好幾張,又擠到蛺蛺身邊,單手翻舉著相機,另一隻手攬住蛺蛺的肩膀,“來,蛺蛺姐姐,看鏡頭,笑一個~。”
在親眼見到這位凍齡美少女的瞬間,她決定各論各的。
鼓著腮幫子的蛺蛺有些懵地抬起頭,眼前就被強光閃了下。
“啪嚓——”
“好嘞!”芙芙心滿意足地收起相機,又從那個袋子中摸出個蟲子幹遞給蛺蛺。
看著她繼續埋頭猛啃的畫面,莫名有種投食小動物的感覺。
一旁的研究班班長和三期團團長也沒閒著。
研究班班長正拿著一卷捲尺,繞著那頭體型龐大的紫色風漂龍,不斷測量記錄著它身體各部位的資料。
看著筆記本上的資料變化,中年龍人一副驚歎的模樣,嘴裡“嘖嘖”個不停。
三期團團長則偷偷來到了蛺蛺身後,她手裡拿著把小剪子,從後者的裙襬上剪下一小截閃爍著七彩炫光的觸鬚末梢。
觸鬚受到傷害,整件活體羽衣都是一抽抽,連帶著蛺蛺都哆嗦了下。
“呀!”
“居然共享痛感嗎?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共生了吧,竟然相互結合到這種程度,豐隆地區的生物技術真是奇妙。”三期團團長喃喃自語著用一支試管收起了剛剛採集到的觸鬚樣品。
“不要這樣,疼的會.”
蛺蛺委委屈屈地把飄在身後的裙襬流蘇撥拉到身前,團成一團抱住,生怕再給三期團團長偷偷來一剪子。
芙芙伸出手指在蛺蛺懷中那一大團半透明的凝膠狀“衣物”上戳了戳,軟彈的手感令人慾罷不能。
蛺蛺下意識往後縮了下身子,懷中月羽天母顏色變幻的頻率也明顯加快了,一會兒亮黃一會兒粉紅,跟彩燈似的。
芙芙突然就有種捧住蛺蛺的臉狠狠揉捏幾把的衝動,但想到對方怎麼也算是長輩,最終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涅麻的,她算是明白老媽口中“給人很想欺負她的感覺”是什麼意思了。
蛺蛺的食量不大,兩隻風乾蟲子就已經吃得很飽了。
她拍拍手,站起身來,如羽衣般纏裹在她身上的月羽天母迎風舒展,就像是飄蕩在平靜水流中的金魚翅鰭。
如果不是她嘴角還掛著一截蟲子腿的話,看上去還真挺優雅的。
芙芙幫她摘掉嘴角的食物碎屑,隨後再次掏出行動式相機,猛猛拍了幾張,又讓她站到那頭威風的紫色風漂龍身前,再拍了幾張。
這些照片不管是拿去賣錢,還是拿給小夥伴們炫耀,都是極好的。
直到膠捲用光,她才想起來正事。
“啊,對了,除了剛剛的蟲子幹,老媽還給你準備了好些東西來著,防寒的衣服,秘藥,耐低溫的墨水”
芙芙在雪橇上的那堆行李中猛掏著,“啊,差點忘了還有這個,這副鞍具也是給蛺蛺姐姐的!”
要不是老爸提醒我還以為這玩意兒是給大舅的。
蛺蛺開心地接過那些禮物,但在輪到那副造型精美的巨大鞍具時,她的動作停頓了下。
“不喜歡戴鞍具嗯小紫它,而且也不需要鞍具喲。”
或許是長久不使用人類語言的緣故,蛺蛺說起話來稍微有些磕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