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鳴著號角衝出了碼頭,駛向遠洋。它破舊的外觀,讓人很擔心它會不會在駛出一段距離後,或者在一股風浪下,直接分崩離析。
這是一艘島倭國籍開往華夏運送貨物的輪船,船主人也是島倭國籍,在通往華夏的航線上,他跑了足足有十年。無名,普通,他只是眾多運輸船中很正常很隨意的一個。
也正因為他普通,低調所以陳天最終才選擇了他。
陳天知道毒人與硬漢背後老闆的實力很強,自己不做飛機而是乘坐輪船回華夏的訊息,很可能瞞不過他們,所以陳天要做的,就是要讓毒人背後的勢力,雖然明知道自己坐上了船,卻也不清楚自己乘坐的哪一艘,哪一條。
只要能拖延一段時間,到達華夏的機會就可以增加一分,離最終的圓滿也會更近一步。
甲板上,陳天倚著船舷,嘴角抽著香菸,藉著朦朧的燈光噴雲吐霧。
腥鹹的海風迎面撲來,吹亂了他的頭髮,當然他是毫不在意的,他已經過了那個需要注意自己外觀,才能去打動女人心的年紀,何況他此時心中,其中比腳下的這條貨輪,輕不了多少。
重,難言的重!
這一路會平安嗎?回到華夏之後迎接自己的,又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還有,自己不在華夏的這段日子,唐家對天龍集團,對芸姐她們是不是又有了新的行動?
每一個答案都是朦朧模糊的,如同周圍無邊的夜色。
“你也有為自己擔心的時候?”很突兀的一個聲音,在陳天身邊響起。陳天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離仙。不過接著他還是回了一下頭,只見離大仙子依舊一襲白衣,衣衫隨著海風鼓盪,胸前的兩團飽滿被吹拂的更加挺拔誘人,她曼妙的弧線,如海面上起伏不定的波浪,美麗卻也致命。
毫無疑問,離仙是個極具魅力的女人。就算是現在,陳天依然這麼覺得。
仔細想想,自從在華夏東北雪山中一別到如今,他與她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安靜的一起說話了。當然更沒有機會同床共枕,共赴纏綿!
“我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有七情六慾就會有煩惱。所以,我為自己擔心不很正常嗎?況且,我的身邊還有那些需要我去擔心的人。”陳天目光灼灼的盯著離仙,說的別有深意。
不過可惜他的一番話,離大仙子也只是回了他一個別具風情的白眼,然後是一撇譏諷的冷笑,“你自己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了,還有心思為別人擔憂?”
“那你呢?”陳天反問,“是在為你自己擔心,還是在為你擔心的人擔心?或者說是為我擔心?”
“哼!”離大仙子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陳天無奈咧嘴,然後忽然一臉嚴肅道:“雖然我做了很多偽裝,也下足了功夫,可這段很可能不是一帆風順。你在這裡陪著我,很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話語微微停頓,他又道:“你應該聽我的,自己以別的方式回華夏。”
陳天當然不願意讓離仙陪著他一起冒險,可惜他做不了她的主,離大仙子也從來不需要別人為她做主,所以她依然而然,理所當然的上了船,站在了她的身邊。
或許這就是她的“擔心”,只是她沒有說出來而已。
“只有菩薩過河才會自身難保,而我是仙。”離大仙子說。
“哈!”陳天笑,“你居然也會開玩笑了?雖然這個笑話有點冷。”
“哼!”離大仙子又是一聲冷哼,算是回答。不過這一次的冷哼裡,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撒嬌的味道。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這次回華夏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芸姐她們已經知道了你與我的關係,不會說什麼的。”陳天轉身,一本正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