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眼前，原本綿延數十里的九街山脈，在灰塵散盡後，從中間斷開了兩節，被劈開的地方，已經化作了一片巨大的窪地。
“半神，竟是如斯恐怖。”
馬大師的臉色蒼白，對於尚且只是武道宗師的馬大師而言，內勁宗師，就是極其恐怖的存在了，但今天見到半神境後，他才發現，什麼叫真正的恐怖。
“誰贏了，究竟誰贏了？”
震撼了一把眼前的窪地後，鄭清接著就關注起了勝敗。
對他而言，這場比試究竟造成多大的破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究竟誰贏了。
他慌亂的在半空中尋找著人影，但視線所及，卻只有一個紅色的身影佇立在半空。
待看清那道人影時，鄭清的身子，突然劇烈顫抖了起來，眼前一黑，竟是暈了過去。
半空中，李凡面色平靜的看著下方，好似這山體消失，於他而言，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對於早已體驗過半神力量的李凡來說，他早已熟悉了這種遠超道境的力量，會造成這樣大的破壞，也早在他的心中有所預想。
甚至當初在祖龍墓中，比這更強數十上百倍的力量，他也體驗過了。
“唐州，你既世代守衛在此，死在這九街山上，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
李凡輕聲開口，目光所及之處，除了一堆亂石，再無其他。
而唐州的屍體，則被掩埋在了這亂石之下。
盯著下方龍脈看了一會兒，李凡突然感覺到，山下似乎有一股極其龐大的氣蘊藏著。
他有心檢視，但當前的傷勢，卻已經不允許他再繼續大動干戈。
深深的看了眼這已經消失的九街山後，李凡扭頭，轉眼便出現在了山腳空地上。
見李凡到來，山腳下的人群，霎時便散開了大半，本就擁擠的人群，幾乎全都擠在了一起。
此時的鄭清，在旁人的救護下，已經甦醒。
他無力的看了眼李凡，正想說話，卻見李凡的眼神突然看向了人群中，慢慢走了過去。
人群的最前方，感受到李凡目光的人，紛紛向左右兩邊散開，生恐惹怒了這位半神強者。
這樣的分散，一直持續到孫菲的時候，方才停下。
剛才捱了一巴掌的孫菲，這會兒臉上還是紅通通的，清晰的五指印，幾乎在瞬間便勾起了李凡的怒火。
“誰打的？”
冰冷的話語，彷彿來自九幽之外，聽聞這話，孫菲還沒做出什麼反應，躲在一旁不遠處的鄭文俊，卻是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
一直注視著全場人的李凡，在鄭文俊身體抖動的瞬間，便發現了他的異樣，渾身氣場一動，恐怖到極致的威壓，便向鄭文俊籠罩而去。
本就心神不寧的鄭文俊，在這威壓之下根本承受不住，雙腿一顫，便跪了下去。
“鄭家，果真是膽大包天，我李凡的人，你也敢動。”
掩藏著極致憤怒的話語，從李凡口中說出，但身體不爭氣的鄭文俊，嘴上卻是硬氣，直到此時，依然還在叫囂著。
“我……我可是鄭家的人，你要是敢……”
鄭文俊在世的最後一句話，並沒能完整說出來，眾人只聽鄭文俊剛吐出最後一個‘敢’字，便見其心口，突然出現了一把裹著血紅色氣團的長刀。
那刀渾身冒著紅色的氣團，並不見實質，但卻已穿透了鄭文俊的心臟。
眾人仔細分辨了一番，便認出這是李凡剛才手持的那把百米長刀，現在這長刀雖然小了無數倍，但樣式，卻是一模一樣。
“文俊！”
嘶啞的吼叫聲，從鄭清的嘴裡響起。
剛剛甦醒的他，還沒徹底回過神來，便親眼目睹了自己孫子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