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是雖然看不見它,但我知道,它一定就在我對面的空氣中飄忽著。
不知道怎地,雖然這個小傢伙襲擊了我,我卻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怕它。
這哭聲就像是帶著傷心一樣,而這捋頭髮也隨著小傢伙哭聲的頻率在空氣裡面搖擺著,聽得我心都碎了。
我有些慌亂,就像是面前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可是我是個男人,真不知道怎麼哄它。
“你哭,是跟這捋頭髮有關係嗎?”我試著問了問面前的空氣。
眼前的頭髮彎了一下,叫好像的一個立著的身軀點了點頭。
和頭髮有關,但這不是我的頭髮,這頭髮是羅棋的。
羅棋去世的時候,我留下了羅棋的一縷頭髮,這捋頭髮被我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葬到了羅棋的墳墓裡,一部分被我留做紀念帶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這個小陰物為啥要拿羅棋的頭髮?
難道說?我的心裡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趕緊往四周看了一下。
七七四十九個桑樹,宛如陣法一般地排列在那裡,這本事應該落葉的季節,為何這些桑樹卻生長得鬱鬱蔥蔥。
我忽然想起了羅棋給我講過的翟濤的事情,翟濤是來練習飛降之術的降頭師,而練習這個飛降之術,需要集齊七七四十九個男嬰的胎盤。
胎兒的數目,就是眼前桑樹的數目。
而這桑樹在該落葉的季節葉子不落,本來就很詭異,這地方不是墳地,我卻遭受到了陰物的襲擊,說明這地方肯定又陰物存在的。
難道說,每個桑樹下面都埋著東西?
剛才錢大牛又是點紙人又是潑酒的,明顯就是祭奠的舉動。
那這些桑樹,是不是就是埋葬著陰物的墳頭?
難道說,翟濤集齊的那七七四十九個胎盤的死嬰,是不是就埋在這些桑樹地下。
那這個糾纏我的陰物,對我身上這這捋頭髮這麼感興趣,甚至大白天的一定跳出來找我,想方設法地把我留下,是因為的身上的頭髮,讓他感覺到了自己母親的氣息?
想到這裡,我的後背一陣發涼。
“羅棋,是你的母親?”我試探著對著面前的空氣問了一句。
小傢伙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我的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你知道這捋頭髮是你母親的?是不是?”
那捋頭髮再次點了點頭。
“你剛才拼命地抓住我,是因為你感覺到了我身上有你母親的東西,所以跳出證實一下對嗎?”
頭髮又一次證明了我說的話。
我愣愣地站在那裡,心裡百感交集,一定是這樣了,面前的陰物,就是羅棋的孩子化成的,都說人鬼殊途,可是誰有能阻礙得了母子連心。
“你找我,是想讓我給你母親報仇對嗎?”我又問了一句。
小傢伙咿咿呀呀地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我心裡明鏡地很,就算是沒有小傢伙來找我,羅棋的仇、村裡的仇、整個官門的仇,我又怎能放下。
孫爺爺曾經講過,陰物都是在晚上才出來,要是白天的時候出來,除非是附到被人的身體上面,否則的話,它們會受到嚴重的消耗。
想到這裡,我趕緊對小傢伙說道,“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你得趕緊回去,我得走了,你在這好好待著,等我收拾的翟濤那個傢伙,我再來找你!”
哭聲停止了,那捋頭髮一下子飄了過來,跳到了我的手中。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錢大牛呢,經過小傢伙這麼一折騰,我沒跟住他。
不行,時間不多了,我得感激跟孫爺爺和羅木匯合。
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在不在橋頭,一下子想起來了,早上的那會兒,羅木不是用手機給我打過電話嗎,我可以撥回去試一試。
就算很有可能是羅木借的別人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可是萬一接電話的人知道羅木的去處呢。
我按照那個陌生的號碼撥通了電話,果然是羅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