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爺爺是夜盲,晚上是看不見的,可是剛才接著手機的微光,孫爺爺跟著我上躥下跳地找了半天,一點兒都沒閒著。
“孫爺爺,你的眼睛?”我指了指孫爺爺,“能看見了?”
孫爺爺點了點頭,“你還記不得我跟你講過我和我師妹的事情!”
“對,我記得,您的師妹是白天看不見,正好跟您相反!”我回憶了一下。
“對,我和師妹同出一門,師父在我們去世的時候,傳給了我們陰陽瞳孔,這陰陽瞳孔一陰一陽,我和師妹分別保留了白天的和晚上的視力,師妹去世了之後,把陰瞳孔傳給了我,經過這段時間的晚上修行,我恢復了夜晚視力,所以晚上能看見了。”孫爺爺對我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剛才怎麼找起東西來,一點都不吃力啊!”不過孫爺爺夜晚能看見了,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好訊息,我心裡輕鬆了不少。
“不過,孫爺爺,你這陰陽瞳孔到底有啥作用?”
“常人感受不到陰氣,我們能透過陰陽瞳孔看到陰氣,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們只有在鬼附到人體身上之後,才會感受到這人是被陰氣控制住了,或者是透過一些介質,比如說陰陽銅鏡之類的,才能看到陰物,而我的陰陽瞳孔,就不需要藉助這些東西!”
“也就是說,只要陰氣出來了,你就可以直接看見了?”我明白了,管不得孫爺爺在幫我們村治水的時候,說清河水裡充滿的怨氣,都是因為有瞳孔的緣故。
“對!”孫爺爺點了點頭,不過眼神間卻出現了一絲落寞,我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師妹了,他寧可不要這夜晚的視力,也不想師妹這麼早離去。
唉,我嘆了一口氣,任何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仙家也是如此。
孫爺爺的身上有很多迷,剛開始接觸他的時候是這樣,那時候,我哪裡知道他是個仙家,現在也是這樣,他的背後有多少故事,他承擔的事情有多少,對我來講依舊是個謎,我現在完全沒有了解密的衝動,很多時候,事情到火候了,也就水落石出了!
一邊找著東西,一邊平白無故地又說了這麼多話,還是沒有任何收穫,不能繼續逗留了,我和孫爺爺回了屋子,卻看見皮裙女已經醒了,嘴裡還叼著孫爺爺的煙。
這畫風有些不對,剛才這皮圈女還哭得稀里嘩啦呢,轉眼間咋就跟沒事兒人一樣了呢,就算是女人像天氣預報一樣善變,也不至於變成這樣啊!
再看羅木,已經被綁到了床鋪上,嘴裡還塞著一條毛巾。
我和孫爺爺長大了嘴巴,這是咋回事,好歹羅木還是個大老爺們,怎麼轉眼間就被這女子給制住了呢!
“你怎麼回事?趕緊放開他!”看皮裙女這個樣子,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只能衝著她喊了一句。
皮裙女吸了幾口煙,玩味地看了我一眼,“我幹嘛要放?”
“是你自己剛才說害怕什麼的,我們才讓你到我的房間裡面,結果你把羅木給綁起來了,這不是恩將仇報嗎?”我對皮裙女喊道。
“呵呵,恩將仇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皮裙女把菸頭熄滅在地上,用尖細的高跟鞋使勁兒地捻了一捻。
“剛才敖海死的那會兒,你哭成那個樣子,這會兒怎麼就?我不知道該怎麼表述——”這女人跟敖海去世時候的樣子大相徑庭,簡直判若兩人!
“哈哈,都是些皮肉生意,就見過這麼一面,各取所需而已,再說了,我要不哭成那個樣子,你們怎麼可能發善心的讓我來你們這屋裡!”這女人倒是說得敞亮。
我一下子明白了,我開始以為這皮裙女和那些小混混一樣,是敖海的跟班,其實不然,這兩個人是因為皮肉關係剛湊到一起的,這女人看上了羅木,我看得很真切,難道說,皮裙女是為了得到羅木把敖海——
我的後背冒出了一陣冷汗,簡直不敢往下想了!
皮裙女雖然風塵氣很濃,卻看出了我在想什麼,“你不要以為剛才那男人跟我死有關係,他為什麼就掛了,我可是半點兒不知道,不過這也好,起碼不用再耗著我了——”
也是,這種女人閱人無數,到不至於因為得到一個男人而把另一個男人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