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傻了,大家把目光盯在了法師身上,而法師卻自顧自地在那裡絕望地搖頭。
和大家的恐懼感不一樣,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似乎早已過了恐怖期,這就好比醫學院的學生第一次解剖屍體可能會感覺到害怕,時間長了,和屍體睡覺也不會當做一回事了。
如果現在讓我跟死人睡一晚,我估計自己也不會害怕。
就像法師說的,凡是總得有個由頭,我們這裡貓很少,從小到大,就沒在村裡見過幾只貓,那隻貓為什麼回來。
還有那女屍坐立起來伸出了手指,到底是要指向什麼,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或者是人群當中的某些東西,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她指得究竟是誰?
女屍身上凌亂的嫁妝,還有那兩腿之間的滲出的鮮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帶著這些疑問,我又移到了那口楠木棺材旁邊,記得那天薩滿法師讓我取生辰八字的時候,女屍的身下是有一塊白布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
來到棺材面前,我雙手合十,先給“她”作了揖,嘴裡唸叨著“多有得罪”,便把手伸到的女屍的身下。
果然,那塊白布上面浸著血液,是鮮紅色的!
鮮紅色,說明這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把沾著血液的白布拿給了法師,法師拍著大腿連連說道,“作孽啊!作孽啊!”
大家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有我一個人猜到了,在與我大伯成親之前,這個女屍被人“辦”了。
到底是誰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來,第一次開棺的時候,下著大雨,有人看著女屍嚥了一口吐沫,那不是害怕的表情,而是男人的淫慾!
我好想明白什麼了,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我需要得到人的認可!
我在法師的耳邊把我的想法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當然是說給他一個人聽的。
聽完我這番話後,法師嘆了口氣,“小子,你去把她的衣服穿好,咱們把這女人好生安葬的了吧,出了這檔子事,完全是我沒有想到了,現在解不了,解不了了啊!”
“那我大哥咋辦?”我爹在一旁沒了主意。
“你大哥入不了正位了,生前有孽緣未了,死後才多了這麼多事情,在一旁隨便挖個坑埋了吧!”
“啊?這就完了?”周圍的人都很詫異。
“不然還能怎樣?你們有主意你們來!”法師怒吼了一聲,大家全然沒了聲音。
按照法師的吩咐,我去給那女屍再次穿上了嫁衣,我總感覺她的面板軟軟的,並不像死人這般生硬,我給“她”穿衣服的時候,她也十分配合。
不過,在我給“她”穿衣服的時候,我發現她少了一樣東西,就是上次開棺的時候,她脖子上戴的那塊血玉玉佩。
這塊玉佩哪去了,到底是被誰拿走了,我的心裡又產生了疑惑!
在我給她穿完衣服之後,幾個壯漢把楠木棺材再次填埋上,又在旁邊忙著給大伯的棺材挖起坑來,不過好像哪裡不對,我分明發現人群之中少了個人。
就在我納悶兒的時候,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原來是法師,他似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小子,揹我回去!”
顧不得多想,我把女屍地下的那塊白布交給了我娘,囑咐著,“娘,你把這東西收好!”
“一男,這到底是啥東西!”娘問我。
我盯著剛剛掩埋好的楠木棺材瞅了一眼,“她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