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木點點頭,以他的聰明才智,可能在我沒說之前就想到這個人是誰了。
光天白日之下,把一個人殺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屍體移到門庭若市的地方,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屍體移走,在羅門鎮除了門主,別人不可能辦到。
如果我們猜測的沒錯的話,那老闆娘的死,對我們來講就是一個警告,可是羅云為什麼要給我提出這樣的警告!
按照之前孫爺爺給我的分析,羅雲一直對我們不加入官門的事情耿耿於懷,甚至隱瞞了弟弟是否康復的訊息,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入夥。
我努力地回想著跟羅雲交往的整個過程,我們當時曾想跟羅雲提出三個條件,結果被他算計了,導致只提出了兩個條件,這兩個條件中,有一個是放過老闆娘,另一個就是放過羅木。
如果說老闆娘的死是一個警告,那就是羅雲想借老闆娘的事情告訴我們,如果我們不答應他的條件,還有人會死!
而第二個死的人,只能是羅木,因為他是我與羅雲博弈的時候提到的第二個人。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羅木家外面的那些盯梢的人就說得通了,只要等羅木醒來,羅雲的人就會行動,然後以羅木是性命相威脅,逼迫我們入門。
可是,為什麼上門為什麼不直接把羅木扣下?我忽然想明白了,整個羅門鎮就是羅家的,他們把羅木放在哪裡都跑不了,放在家裡,就能乖乖地引我上鉤。
終於把這件事情捋順清楚了,不捋順還好,我搞明白之後,簡直比五雷轟頂還嚴重。
我看了羅木一眼,“不行,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說不定下一個受傷的就是你!”
羅木不太明白,我趕緊給他分析了事情的過程,心裡十分愧疚,“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事情能發展成這樣,早知如此,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幫我這個忙的。”
羅木望著屋頂,長出了一口氣,“你也沒什麼好愧疚的,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我就是感覺我倆投緣,我也把你當兄弟了,俗話說得好,肝膽相照,兩肋插刀,當兄弟不就應該這樣嗎,與你劉一男相識一場,我不後悔!”
聽了他這番話,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也許之前跟他那場推心置腹的話真的敲進了他的心裡,我當時告訴他,不要做井底之蛙,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是,我還有後半句沒說,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無奈!之所以會無奈,是因為你明明不想做一件事情,卻不得不去做,我現在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那你有什麼打算?”羅木問我。
“我一定要見到羅雲,我想跟他攤牌——”我咬了咬嘴唇,“不行的話,我就入夥!”
“入夥?絕對不行!你忘了你當時是怎麼勸我來著,我之所以想幫你闖陣,也是想真真正正的為自己活一回,聽了你的話,我都想從羅家逃出去,你可倒好,又想進去了!”
“如果我不入門的話,你性命堪憂啊!”
“你別擔心我,我羅木賤命一個,我雖說是不知道這次來羅門鎮到底要做什麼,肩負著什麼使命,但我能隱約感覺到,你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比我一個人要重要千倍萬倍,如果犧牲我一個人,能成全你,那我也算沒白活一場!”羅木說這番話的時候很真誠,我知道這是他的心裡話。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趁著他們還沒注意到你,你趕緊跑!”羅木往外推了我一把。
“跑?哼,跑不掉的!”羅花回來了,進了屋子,“哥,你沒看到外面都是盯梢的人,劉一男就是插上翅膀,也未見得能飛出去!”
聽羅花說完這話,羅木不再吱聲,他也沒什麼主意了,跑也不是,待著也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菜板子上面挨宰的人。
說話的時候,院子裡晃晃悠悠地進來一個人,走路踉踉蹌蹌的,手裡還提著一壺酒。
羅木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