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說起了作用,徐曼閉上了眼睛,試著把纖細的手指伸了過去,果然從這乾屍的喉嚨裡掏出了一個扁扁的東西。
“這是啥?”我問孫爺爺,這玩意扁扁的,有些暗黃,就像一個小小的銅牌一樣。
孫爺爺從兜子裡掏出了一塊黃布,擦拭起來,不一會,這塊銅牌露出了本來的模樣,上面有兩行字。
“出雲為雨,見怪曰神本無路;
飛蛾撲火,關門避座有洞天!”
這是啥意思?這類似與對子的東西說得文縐縐的,弄得我們很迷糊。
孫爺爺把銅牌遞給了我們,“你們三個文化高,都是大學生,趕緊分析分析!”
“嗯,好!”我接過了銅牌,遞給了徐曼,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我語文不好!”
孫爺爺也在那裡思考起來,忽然拍了一下大腿,好像柳暗花明了一般。
“咋啦?爺爺?知道這文字的含義了嗎?”我趕緊上前問了一句。
“沒,沒,我是想通了一件事情!”
“啥事兒?”我有點小失望。
“我在想這個乾屍為什麼會圈養蟲,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圈養蟲一般都是兩個原因,一個是保護自己的屍體,怕萬一外面的那層保護殼毀掉了,有人會把屍體大卸八塊,一個是可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咱們面前的乾屍屬於第二種。”
“啥意思?”聽他囉嗦了這麼一套話,我更迷糊了。
“這個人在彌留之際先是吞掉了那些蟲繭,然後有吞下了這個銅牌,歸根到底是要保護好這個銅牌,這個銅牌卡到了喉嚨之中,剛好阻隔了喉痛通往腹部的唯一一點氧氣,所以也阻止了那些蟲繭的迅速繁衍。”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不怕有人直接從嘴裡拿銅牌嗎?”我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孫爺爺白了我一眼,“這你就不懂了!你跟死人打交道打得少,人死的那一瞬間如果是閉著嘴的,那這嘴就不會張開了,就算是成為屍體了,也會閉得很嚴,不會輕易被撬開!”
“行,就算是你說對,他想保護那銅牌,就在喉嚨裡面帶著不就完了,幹嘛還弄一堆蟲繭!”
“唉!”孫爺爺嘆了一口氣,“他這是在等有緣人啊!”
“有緣人?什麼意思?”
“你想想,這山神廟修得年代久遠,早就沒人來了,就算是以前有人來,多半是一些上山採藥的過來祭拜,祭拜的人誰又敢動著神靈,就算是有人動了神靈,像張宇徐曼那樣的,他也得區分一下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壞人的話,洩露的氧氣讓蟲繭都發育出來,變成了那些白蛾子可以把壞人叮死。”
“如果是遇到好人呢?”徐曼問。
“其實也不完全是好人,這裡的好人只能說是有緣人,就像我們這樣,躲進了爭取的地方,毀了蟲繭的源頭,進而發現乾屍和銅牌的秘密。”
“那我們就是有緣人唄!”我有些興奮。
“還不完全是,起碼得參透銅牌上面的那些話才算啊!”
“出雲為雨,見怪曰神本無路;
飛蛾撲火,關門避座有洞天!”
我和徐曼反覆對著銅牌唸叨著,孫爺爺一直在觀察飛蛾的動向,只聽見“啊”的一聲,張宇捂著臉在那裡大叫起來,我們趕緊又看了看張宇的臉,剛才的青色斑點已經大塊大塊地變大,整個臉都要變成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