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月別了文墨瀚,就往朝華宮走,走到假山處,冷不防從背後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她拉進假山中。青黛眼前一花,凌皓月就不見了蹤影。
今日是皇貴妃舉辦的宴會,凌皓月就只帶了青黛一人出來。大白天的,平白無故,人不見了,可急壞了青黛。
“郡主!”青黛心頭一緊,一邊喚她,一邊朝假山石洞裡探去。誰這麼大膽子敢在皇宮擄人!
而此時凌皓月卻在假山中間的空隙裡,看了看眼前的人。
“殿下這是做什麼?”
齊冽看著眼前嫻靜的少女,風輕雲淡、面色不改,絲毫不見一點慌張。她就篤定他不會對她怎麼樣嗎!
凌皓月等了片刻,卻只見齊冽怔怔地看著她,若有所思,卻始終不言語。
而外面的青黛卻是急慌了,那假山裡面黑漆漆的她什麼也看不見。
“郡主,您在哪兒呢?郡主!”青黛大聲呼喚。
“叫你的丫鬟安靜點。”齊冽冷冷地說道。他把她拉進假山就是不希望有外人在場,青黛要是再這麼大聲的說話,非把附近的侍衛引來不可。
凌皓月見他似乎是有話想單獨和自己說,這位爺行事古怪,也就隨了他。
“青黛,我無事,你好好待著那兒就是。”
聽到主子回話聲音並無任何異常,青黛心裡稍稍安定了幾分,看了看四周,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奴婢就在這兒等著,郡主您有事就喚奴婢。”
“殿下,你到底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出來好一會兒呢,她是該回去了。
假山裡的空隙極小,他們兩人能勉強擠在一處,他的呼吸在耳邊清晰可見,凌皓月心裡有幾分不自在,她不想待在這裡。
齊冽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的丫頭倒是謹慎,可偏偏遇上一個膽大妄為的主子。”
凌皓月看向他,淡淡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齊冽看著她的明眸,道:“剛才你說了什麼不會自己都不記得了吧。”
糟糕,方才的話定是被他聽了去,凌皓月心裡咯噔一跳。
“殿下想去皇上面前告我一狀不成?”一張俏臉望著他,深邃的眼眸裡滿滿的戒備和不屈。
你就是聽到了又怎麼樣,就算是鬧到皇上面前,一個別國皇子無憑無據地,皇上肯定不會相信,以皇上多疑的性子,恐怕還會認為是齊冽有心染指西秦朝政呢!
凌皓月的眼神落在齊冽眼裡,他不禁恍惚了一下。山洞的間隙狹窄,光線也不十分明亮,偏生她一雙眸光卻如此清晰。
這一幕,似乎似曾相識。
片刻回過神來,齊冽冷聲說道:“朝堂之事,你跟著瞎摻和做什麼!”
“我西秦的事情,又關你南齊六皇子什麼事!”凌皓月反唇相譏。
“凌皓月,你聽著,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齊冽,我奉勸你一句,南疆的事情你別摻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南疆毗鄰西秦和南齊,難道其中有什麼隱秘?凌皓月沉默了。
“南疆有秘密?”
“你自己好自為之!”齊冽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彷彿沒有聽到她方才的問題一樣。
凌皓月輕咬貝齒,你不說,那我自己查!
……
凌皓月回到朝華宮正殿,剛走到門口,冷不防卻撞了個滿懷。
“郡主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一宮女連忙跪地求饒。
宮女手裡正端著茶杯,這一撞,水撒了凌皓月一裙子。
凌皓月目光微閃,她向來少在這宮裡走動,這宮女一眼就認出她是誰了。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啊,郡主的裙子都被溼了,你怎麼做事的!”青黛呵斥道。
“郡主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郡主饒了奴婢吧。”宮女連連磕頭求饒,一連磕了三個頭,額頭上直接見了紅。
這時,明芳郡主從後面走了過來,說道:“喲,皓月郡主,這宮女哪裡招惹你了,磕頭磕這麼響,瞧這額頭都磕出血了!”聲音不小,足以傳到正殿裡。
“皓月郡主,不是明芳說你,這裡是朝華宮,宮女犯了錯,自有皇貴妃娘娘處置,皓月郡主這樣做,倒是顯得不把娘娘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