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真的是太荒涼了,至於為什麼來這樣的地方,大概、或許、可能,就是來看故人的吧。只是一切太過於突然,讓她連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但對於這樣的地方,路小曼真心是秒慫的節奏。別看她藝高人膽大,可偏偏就怕這種,就連鬼片都不敢看的那種。至於這個男人,她還是閉嘴的好。萬一惹怒了這個男人被扔在這裡怎麼辦,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心虛的看了看手機,媽誒,竟然一點訊號都沒有。
關門聲傳來,男人自顧自的離開,完全沒有要拽上女孩的意思。來這裡是一回事,進去就不需要了。短暫的陪伴並不需要,畢竟他需要的,是永久的陪伴。正因為這一點,他霍子御才會選擇路小曼。
就算不說,霍子御也看得出來,這小女人在害怕,似乎對這樣的地方充滿了恐懼。真沒想到,這小女人竟然在害怕,有意思。正是因為這,霍子御才沒打算叫上路小曼。
看著男人下車時的背影,路小曼竟而生出一種心疼的感覺來。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就是來的那麼突然。顧不上什麼害怕,開門下車的她小跑的追向了那個朝前走去的男人。
既然來了,那就看看吧。雖然這種地方很煞風景也玩不起浪漫,但這來都來了,總得看看這個男人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才行,當然也是為了滿足內心的好奇。
無數個臺階走來,路小曼也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感覺比運動會的長跑還要累人。直到墓碑前,男人這才穩穩的停了下來。
男人的眼神說不出的深邃,但其中卻有著滿滿的傷感,雖然不易被發現,但路小曼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傷感,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到輪廓。慈母蘇婉清之墓,慈母,難道這個人是……想到這,路小曼不禁睜大了雙眼,怔怔的看著這個沉默不語的男人。他的情緒就像他的氣場一樣,就這麼毫不顧忌的釋放著。
就在路小曼還在疑惑著這之間的關係時,霍子御直接跪了下去。
這一幕來的太過突然,突然道路小曼都來不及反應。這男人做事還真的是雷厲風行,從來都是沒有前奏的直接做。對於這,似乎從一開始接觸的時候就是這樣。
可能是太過於應景,以至於在霍子御剛跪下去不久,天空便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按照幻想的想法來說,可能連老天都在心疼這個男人了吧。
“霍少,你……”看著這跪在地上沒有動作的男人,路小曼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好了。只是這個稱呼,路小曼只覺得自己能這樣稱呼。
“小曼,跪下吧,這是我媽,是生我養我的媽。”微微抬頭,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女孩說道。既然是兒媳婦,那自然要帶過來讓媽媽好好的看看,看看這個女孩是不是很不一樣。
“啊?哦。”來不及反應,路小曼就這麼直接跪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總之就是這麼鬼使神差的跪了下去。而事後當霍子御再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路小曼就開始死不認賬了。
“那個,阿姨好,我叫路小曼,是霍少的……老婆。媽,您就放心的把子御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把他照顧好的。”看著某人那吃人的眼神,求生谷欠極強的路小曼立馬改變了口風。什麼阿姨,直接改口叫起媽。不過這樣的稱呼倒是讓男人滿意,畢竟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讓這個小女人主動在媽媽的面前承認,讓這個小女人認清自己的身份。
沒跪多久的兩人直接坐在了墓碑旁,靜靜的聆聽著男人的訴說。那感覺就像是憋了很久的心裡話一樣,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訴說衷腸的人。有些話一旦說出來,那務必是要說完的。路小曼倒是很乖巧的聽著,而且聽的非常認真。
霍子御說了很多,這看似沒有情緒的表面,但眼神騙不了人。
小手一伸,直接將男人的大掌握在了手裡。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安慰,但此時此刻,只有這種無聲的陪伴才是這個男人最需要的。
回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何況是這種牢記於心的事情。她路小曼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至少她也有過親情,她也能理解這種失去至親的感受。
綿綿細雨就像憂傷,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兩人準備離開之際,這雨也停了。墓地的一切彷彿回了最初,就像他們來的時候一樣。
霍子御的沉默讓路小曼擔心,就像來的時候一樣,除了安靜就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