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璽一聽這話就知道後傾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所謂的若是隻是一個託詞罷了,後傾這話的真正意思是:他已經知道洛羽回來了。
司情走了過來,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個照應。”
帝璽笑了:“只是在門口迎接罷了,不用這麼誇張,我和後傾兩個人足夠了。”
倒不是帝璽不願意讓司情來,而是司情眼下是他們最有的砝碼了,如果可以,帝璽並不希望司情出事,相反,他們出去接人,是擔心藥王鼎落入傾淵手下的手中。
見帝璽這麼說,司情聳了聳肩,倒也沒有強求,只是由著帝璽和後傾出去了,連蘇卿離都沒有要跟上去的打算。
走到庭院的時候,帝璽壓低了聲音說道:“後傾,你為什麼非要我跟你出來?”
“因為我能確定,南門已經不安全了。”後傾說著,彈開了雙手,帝璽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後傾的手上赫然出現了一條類似與掌紋的脈絡。
她鎖眉看著後傾,問道:“這是什麼?”
“算是一種可以傳信的東西吧?在進入南門之前,我便已經暗暗埋下了這一個關節,當時只是想著萬一有點兒什麼問題,能夠提前提醒我,可是沒想到,現在這居然成了探查傾淵手下動態的辦法了。”後傾說著,指了指自己掌紋上那一條非常明顯的痕跡,說道:“看得到麼?這條線證明,咱們已經被包圍了。”
就這麼一句話,便讓帝璽的身上陡然冒出了不少冷汗:“你能確定?”
“自然是能確定的。”後傾點頭:“你要做好準備,或許開啟大門,你就能看到黑壓壓的傾淵手下了。”
帝璽笑了起來:“我看起來很像是貪生怕死或者是膽小如鼠的人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帝璽說著,雙手抓住了門框。
後傾伸手,按住了帝璽的雙手:“阿鸞,不管外面是什麼,都別覺得詫異,更別讓你的本心被別的東西左右了。”
帝璽雖然不知道後傾在說什麼,卻還是鎮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意志薄弱的人,所以就算外頭是千軍萬馬,一樣不會讓她有所動容。
她吸了一口氣,將大門猛然推開,然後,不出意外的,她看到了外頭無數的傾淵手下,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闖入南門之中了,只是帝鯉的整個府邸就像是被什麼獨特的能量籠罩了一樣,他們即便把這裡徹底包裹了,卻也沒有對他們動手。
帝璽冷冷一笑,看著他們,勾唇說道:“怎麼?為什麼不攻進來?”
那些傾淵手下帝璽其實完全不認識,畢竟傾淵的手下帝璽並不熟悉,說來說去她認識的也就一個人罷了,眼前黑壓壓的這麼多人,她反正一個也認不出來。
“若不是有人在竭盡全力保護你們,你們還能待在這裡麼?”傾淵的手下之中,走出來了一個小姑娘,聲音格外甜美,長相也很甜美,可惜的是,這人卻不是個好人。
“既然如此,那你還特地來找我們做什麼?”帝璽見到這個姑娘卻一點兒也不慌張,甚至還跟這人討價還價了起來。
那小姑娘聽了這話卻咯咯笑了起來:“若不是想把你們一網打盡,我們何必這麼麻煩?這個南門也不好進,我們也花了不少功夫。”
帝璽一聽這話也笑了:“是你幫他們進來的,對麼?”
之前鯉姐姐說過了,只有女孩子才能帶外人進來,而眼前這個小姑娘跟帝璽其實差不多,是魔,同時也是女孩子。
那小姑娘嗯了一聲,語調之中多了一絲對帝璽的讚賞:“別人都說郡主聰慧,現在看起來果然如此。”
帝璽聳肩,笑道:“不過是別人的虛詞罷了,現在我們不還是被你們困住了?可是,即便我們被你們困住了,你們也仍然別想殺了我們。”
“理由呢?”小姑娘一派天真地看著帝璽。
帝璽勾唇一笑:“理由很簡單,我們手上有你們需要的所有東西,如果你們膽敢強攻,我就敢保證你們玉石俱焚。”
帝璽說著,將那一節通天鞭拿了出來:“之前你們騙走的那一根通天鞭,想必你們自己都知道是假的了,所以我也懶得廢話,不過你們看好了,這一節卻是我從極夜之海里拿出來的,貨真價實的通天鞭。”
“那又如何?”小姑娘還是漫不經心的。
帝璽唇角的笑意陡然間泯滅:“你看好了。”
帝璽說著,一抹魔氣注入了通天鞭之中,那一節通天鞭啪的一聲,居然出現了一絲裂紋。
後傾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一輩子恐怕都忘不掉那個小姑娘和她身後的那些傾淵手下們的表情。
他們看著帝璽的表情充滿了驚懼和害怕,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尊重。
後傾擔心他們認出來了帝璽的身份,便開了口,直接將話題拐了過去:“傾淵戰器但凡缺少了一個,傾淵就醒不過來了,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上,你們若是識相的話,就趕快滾。”
那小姑娘定定看著帝璽,就像是在看著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她看著帝璽,看了許久,看得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之後,才伸出了手,擺了擺手:‘咱們走。’
帝璽聽到這三個字,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好險。”眼見著這些人似乎真的退下了,帝璽的語調才松泛了不少。
後傾勉強笑了一下,嗯了一聲,卻也是有點兒漫不經心的。
“你怎麼了?看起來似乎心思都不在這上面了。”帝璽伸手在後傾的面前晃了晃,可是後傾居然渾然不覺。
“後傾!”帝璽只能提高了音量,大喊了一聲後傾的名字。
後傾啊了一下,然後才笑了笑,說道:“阿鸞,你喊我?”
“發什麼呆呢?”帝璽難得見到後傾居然能發呆到這種地步,本來還想教育一下後傾的,現在卻一點兒心思都沒有了。
“也沒有,我只是在想,他們真的會這麼簡簡單單就走了麼?”後傾這話倒是沒說謊,只是他隱下了他心中最大的憂慮,他在思考,那個小姑娘到底認沒認出來帝璽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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