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直接隔絕了別人來接觸他們的可能性,而寧意則非常乖巧地搬了一把凳子,直接坐到了大門口的地方去了。
夜月明挑眉:“寧公子,你的身子現在也有傷,沒必要那麼守著。”
“不行,郡主姐姐都生病了,我不能讓別人再傷害姐姐。”寧意非常倔強地搖了搖頭,堅決不同意離開。
夜月明見狀,知道這傢伙也是個倔脾氣,沒有辦法說通,便點了點頭,由著寧意去了。
“你們在外面到底遇到什麼了?”聽鶴問道:“我在裡面給那掌櫃的療傷,並沒有分神去管顧你們。”
夜月明垂眸,似乎斟酌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說道:“就在璽兒吹響笛子之後不久,那群人就出現了,般若說那些人是傾淵的人。”
“他這麼確定?”聽鶴有些詫異。
邪神傾淵除卻傾淵戰器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直隸屬下,最起碼到現在為止,聽鶴他們還沒遇到過。
如果般若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一次他們遇到的人,可就是名副其實上的,第一批屬於傾淵的手下了。
夜月明嗯了一聲,隨後說道:“他說他見過那些有傾淵戰器標誌的人,之前傷害洛羽的人也是他們。”
聽鶴聽了這話,難免有些錯愕。他不由自主地將雙手蜷成了拳頭,整個人也似乎在發抖一樣。
“你怎麼了?”夜月明看得出來聽鶴的情況不太對勁,不免多問了一句。
聽鶴被夜月明這麼一問,淚水直接澆了下來:“如果……如果傷害洛公子的人是……是傾淵的人,那先生豈不是也……”
昆吾先生先被人傷害,隨後便是洛羽被人攻擊,這兩件事其實完全可以當成一件事來看,而如果動手的人是傾淵的人的話,事情也就能解釋清楚了。
邪神傾淵想要覺醒,他們這些擁有比較強悍的靈氣的人,就是他最大的阻礙。
人都說三人成虎,這句話本就不假,如果讓他們這群人湊在一起,難保不會壞了傾淵的事情。
傾淵的手下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分裂他們的能力,使得傾淵醒來之後,這世上不會再有人能跟傾淵敵對。
可是如果這麼猜測的話,卻又有一件事說不通了。
昆吾先生不過就是個大夫罷了,他本身並沒有什麼靈氣,絕對不會對傾淵造成威脅。
要說傾淵的手下會去找妖王,冥王,洛羽,司情和寧意的麻煩,那都是能說得通的。
可是找一個大夫?
夜月明忍不住掂量起了聽鶴的話:“小王總覺得你的話有疏漏,或許事情不能按照你的想法去思考。”
聽鶴鎖眉,顯得有些不悅:“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王又不是你們壁國的人,再說了,小王回滄朔到現在都多久了,你們經歷過什麼,小王怎麼知道?讓小王做判斷豈不是強人所難?”
夜月明說到這裡,又頓了頓,方才繼續說道:’小王不過就是合理設想了一下罷了,而設想的結果是,小王並不覺得你說的話是天衣無縫的,甚至小王懷疑你的話漏洞很大。‘
夜月明這話跟白說也沒有多大差別,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夜月明聲名在外的緣故,還是因為這人的頭腦足夠冷靜,也甚少出錯的緣故,聽鶴聽了夜月明的話之後,竟然當真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有錯了。
當然,聽鶴在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夜月明也沒閒著,他也非常乾脆地按住了自己的眉心,似乎是在推演之前發生的一切一樣。
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夜月明突然抬起了頭,看向了寧意:’寧公子,你們知道昆吾先生出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寧意聳了聳肩,把目光投向了聽鶴:“他知道。”
寧意那個時候也跟著帝璽在外頭,哪裡知道昆吾先生是什麼時候出事的?
聽鶴聽到他們提到了自己,臉上也犯了難:“這……”
“怎麼,有什麼不能說的麼?”夜月明鎖眉。
“不是,不是不能說,而是我也不知道啊。”聽鶴又原木原樣把之前跟帝璽他們說的話又跟夜月明說了一通:“所以,我是真不知道先生具體是什麼時候出事的,只能從信箋來的時間去判斷這樣。”
夜月明聽到他這麼說,心底裡一沉:“那麼,你怎麼就能確定,這幾封信一定不是偽造的呢?就因為昆吾先生習慣在蓋印章的時候多放一粒米?”
“這……”聽鶴不吭聲了:“我覺得應該只有我知道吧?”
“你跟著昆吾多久了?”夜月明窮追不捨。
“兩三百年了。”聽鶴回答。
“那麼,在這之前的時光呢?誰能保證昆吾先生在遇到你之前,又跟誰在一起過。”
夜月明說到這裡,轉眸看了看其他人:“小王的懷疑是,這幾封信是偽造的,而昆吾先生可能早就被人給抓起來了。”
寧意聽了這話卻有些錯愕:“這可能麼?”
“為什麼不可能?”夜月明反問:“眼見的從來都不一定是實的,就憑這幾封書信就能確定昆吾先生遇到危險的時間,你們也太草率了吧?就算你們這麼草率,璽兒也不該這麼草率才是。”
寧意搖了搖頭:“可是郡主姐姐也沒有對此有疑問。”
寧意說完這番話之後,又頓了頓:“不對,那個時候郡主姐姐問過洛公子,問是不是他動的手。”
“這不就是了?”夜月明嗤笑一聲:“璽兒是何等樣人?她會這麼無緣無故問洛羽這個問題麼?空穴來風,這事兒保不準就跟洛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是洛公子自己也受傷了……”寧意仍然不太敢相信夜月明的話。
夜月明要不是看在寧意千辛萬苦救人的份上,這會兒都想好好敲一敲寧意的腦袋了:“你想事情也太天真吧?誰能保證這不是苦肉計?”
“我……我相信洛羽……”帝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這會兒強撐著身體,說道:“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你該不會是用力過度現在腦子都糊塗了吧?”夜月明毫不客氣地對著帝璽說教了一番。
帝璽搖搖頭,撐著身子一字一句說道:“昆吾先生對洛羽來說……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