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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當然,也擺明了是最沒有用的辦法,因為如果真的有用的話,也就不會等到現在住持和後傾還沒有動作了。
之所以沒有任何動作,就是因為他們倆都明白,埋葬陳員外全無用處。
“陛下,我覺得你還是要發散一下思維。”後傾苦笑了一下,教訓完連城之後,他自己也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自己也想不出個轍來,又哪兒有資格去指摘連城?
連城想了想,越想越覺得頭疼欲裂,而在這種時候,住持突然阿彌陀佛了一聲,然後轉眸看向連城,躬身說道:“陛下,貧僧似乎有了一個想法。”
連城鎖眉:“什麼?”
“如果將陳員外鎮壓在真佛之下,會不會能夠截斷?”住持想不到什麼太好的辦法,但是他卻知道,真佛是這個小廟最為重要的東西,如果連真佛都鎮壓不了陳員外,那麼,住持就全無辦法了。
連城聽到這話,想了想,又轉眸看向了後傾:“你看呢?”
後傾點點頭:“或可一試。”
眼下,他們的想法不過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畢竟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去面對現在的情況。
寧意的性命他們當然不可能不管不顧,可是,不切斷陳員外的力量,寧意獲勝的可能性就不高,他們只能選擇鋌而走險。
不管住持的辦法到底管不管用,後傾都決定盡力一試。
“住持,如果我們搬動了這個佛像,會不會……”連城心裡頭到底還有些顧慮,畢竟這尊佛像已經在小廟裡呆了不知道多久了,如果現在被他們搬走,難免有冒犯佛像的嫌疑。
住持微微躬身,剛要開口,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帝璽極為微弱的聲音:“不可以。”
連城喜出望外,趕忙衝到了帝璽的面前,看著帝璽的面色,難免還有些擔憂:“阿璽,你還好麼?”
帝璽擺了擺手,沒有搭理連城,只是目光直視住持,說道:“不可以,你不能動這尊佛像。”
“為什麼?”住持聽到帝璽這麼說,難免覺得有些奇怪。
帝璽定定看著住持,然後開口,喊出了住持的名字:“住持,您俗家的姓名,是喜離。”
這兩個字從帝璽的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兩道巨雷,劈在了住持的心上,他怔怔看著帝璽,目光漸漸清澈了起來。
他看著帝璽,突然一步一步,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到了帝璽的面前,然後,他衝著帝璽,跪了下來:“主人。”
主人這倆字說出來,連城和後傾都被住持嚇了一跳,而喜離身邊的兩個小童,反而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他們倆的神色倒是淡淡的。
帝璽偏頭看著住持,聲線突然柔和了不少:“你記起來了。”
“是,我記起來了。”喜離沒有再自稱貧僧,而是恭恭敬敬跪在了地上。
“阿璽,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城被面前的一幕給震地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好看著帝璽,指望帝璽能給他一個回答。
而帝璽指著喜離,笑了笑,緩緩說道:“你先起來吧,關於你的事情,你告訴給連城聽吧,我很累。”
她從蘇卿離那裡回來之後,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難受的很,不過那種難受,不是因為心口,而是因為,她的元靈似乎重新擁有了一點兒生命力,這點生命力在帝璽如今的身體內,便像是一個強壓一樣,在短時間內,帝璽還無法適應元靈的靈氣,她必須給自己一點兒時間,去適應本來就屬於自己的元靈。
喜離道了一聲是,然後站起了身子,衝幾人拱手作揖,說道:“小僧俗家姓名乃是喜離,是帝姑娘在離開之前,為小僧親自起的名字。”
“什麼?”連城和後傾全都詫異得不行,因為喜離和帝璽擺明了曾經是不認識的。
喜離將自己有記憶的那一刻的事情全都說給了幾個人聽:“大概是在數年前吧?帝姑娘捏造了這個佛像,而在佛像造成那一天,她留下了一張寫著喜離的字條,從那一天起,我便幻化成了現在的模樣,可是,化成人形之後,我便忘卻了屬於佛像時候的記憶,也忘掉了喜離兩個字。”
帝璽聽到這裡,彎了彎唇角,隨後說道:“其實,喜離這兩個字,隱藏著我和蘇卿離的姓名。”
帝璽說完這句話,嘴角的笑意越發溫柔了起來。
那是屬於她和蘇卿離的一段回憶,一段很美好,也很平和的回憶。
連城看著帝璽的表情,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可是,看到帝璽這樣溫柔的樣子,他又不忍心打斷帝璽,畢竟帝璽是發自肺腑地覺得開心的,他應該為她高興才是。
帝璽感受到了連城心裡淡淡的失落,便伸手輕輕牽住了連城的手,衝他微微一笑:“連城。”
“是,我在。”連城立刻應聲,應答速度竟是快的有些嚇人。
帝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沒事,我就是想喊喊你,我的連城。”
連城若是在平時聽到這句話,或許會覺得格外開心,可是現在,聽到帝璽這麼喊他,他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阿璽,我不是在吃醋,但是……我……”
“我跟你說過,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一直是蘇卿離。”帝璽也沒有瞞著連城,她對連城好,與連城之間的確也有了一點兒非同一般的情愫,可是蘇卿離在帝璽心中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
後傾聽到帝璽這麼說,卻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帝璽,搖了搖頭,道了一聲愚昧。
帝璽楞了一下,不知道後傾為什麼要這麼說:“後傾,你為什麼……要笑我?”
“這裡是小廟,我並不想跟你說太多,但是阿鸞,你跟前世一樣,認不清自己的本心。”後傾說罷,眼裡又閃過了一絲不屑:“不過我很好奇,就算你自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難不成卿離天君也不明白麼?”
帝璽聽到這裡,就知道後傾要說什麼了,她眉頭一皺,語氣也惡劣了不少:“後傾,我對蘇卿離的心從來沒有變過,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你對卿離天君的感情太複雜了,複雜到,你自己或許都不明白了,可是我是盤觀者,我看得出來,你心中的那個人,其實並不是卿離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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