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有些男人來說,處女的血,女人的貞操大過一切。
對於他來說,蘇清悠大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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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悠走到落語的門前,她的手凝成拳頭,想給落語敲門,一開始的時候,卻怎麼也不敢敲一下。
——她生怕這次落語再次閉門不見她。
好在,她只是敲了一下,落語就知道是她,“進來吧。”
蘇清悠走了進來,她把門關好,看到落語一直躺在床上,眼睛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走到落語身邊,“小語,你在看什麼?”
“花。”落語淡淡地答了一句。
她的表情靜淡,不是雨後初晴的那種靜淡,而是看淡生死之後的那種靜淡。
這樣的落語,讓蘇清悠心驚肉跳。
“沒事吧”她到最後,能說出的話,竟然也只是這無力的三個字。
我能有什麼事?天下最堅強的落語,可以說單口相聲的落語。能有什麼事呢?”
落語想起了良澄之前對她的嘲諷,此刻的笑意,竟有了一絲雲淡風輕的味道。
“對了清悠,問你個事,你這邊有沒有避孕藥啊?如果沒有的話,我自己下去買好了,我覺得,這種是這種東西,還是最點做點措施比較好,否則萬一真的出了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她說著,忽然搖搖頭,失笑著說:“你都懷孕了,我居然問了你這麼一個愚蠢的問題,我一會下去買吧。”
蘇清悠心裡很心酸,“我下去給你買。”
“嘿,哪能讓一個孕婦幫我,不用了。”
落語轉頭,看到蘇清悠眼底的淚光,淡淡地笑了笑,“不是說了嗎,我沒事兒,清悠,你說的特別對,就當被狗啃過就是了。我不是很難受的,你也別放在心上,這事,已經翻篇了”
她說著,忽然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著天邊,看了好一會,直到夕陽西落,直到盛夏的天空開始出現緋色的晚霞。
“清悠,為什麼事情總要在最後一刻變卦呢?當我和許諾決定要在一起之後,我們兩個人不被他的母親祝福,當他的母親終於出院,事情變得好了些,可我”
“好事多磨。”蘇清悠立即在她旁邊安慰她,“事情的發展總是這樣,不會一帆風順,總要有點曲折,但是千帆過境後,自然是一片藍天。”
“這話”
落語終於被她一本正經的話給逗笑了,“清悠,你馬克思主義哲學可是學的比誰都好。”
蘇清悠看她笑了,心裡也好不容易放下一口氣,但見落語雙腿曲起來,整個人的腦袋靠在膝蓋。
“只是,就是忍不住,一直在想,一直在反反覆覆的想,在想那一晚,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多喝那麼幾杯香檳,又或者說為什麼要多喝了幾杯紅酒,所以才把現在的我,搞成這個樣子。”
“我們會讓那個人負責的!”蘇清悠急急地說。
落語想起良澄,那個總是漫不經心,臉上浮現著冷冷笑意的男人,笑起來。
這次,她笑得比剛剛還要大聲些。
“我不需要那個人的負責。清悠,我累了,想靜一靜。”落語說的很疲憊。
蘇清悠只好離開,她沒有發現,落語望著天邊的晚霞,眼神愈發地堅定了起來。
好友那一晚到底在想些什麼,蘇清悠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的是,第二天醒過來,薄譽恆就告訴了她一個訊息。
落語失蹤了。